皇后本來以為是沈妱勾引的太子,畢竟沈妱是她身邊得力的女官,太子每日來請安總會遇上。
可今日她問沈妱,可愿入東宮做司寢,沈妱是一口回絕。
她是和自己的兒子沒私情了,可皇后還是不高興。
雖然司寢的地位不高,可等將來太子妃入府,她多半能提到良娣的地位,她一個沒落侯府家的庶女,又年到雙十,還能嫁得比這好嗎?
入東宮是她最好的前程,她竟然拒絕了!
皇后再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哪怕少年還沒有男人的氣概,但他身姿筆挺,氣宇軒揚,加上自幼由大儒教導,無論是儀態還是氣質都是頂頂的好。
平日里兒子和宮里的小宮女說上兩句話,她們都要臉紅得不行。
試問宮里有幾個小宮女不想去給她兒子做司寢。
沈妱竟然拒絕了!
“自然是母后身邊的人好,兒臣才會看重。”蕭延禮噙著笑道,只是這笑意沒達眼底。
“除了裁春,可有其他心儀的?你年歲也不小了,換成其他皇子早就啟蒙,本宮怕你年紀小傷了身子,才遲遲沒給你找宮女,怎如今反而是本宮在著急?”
蕭延禮從果盤里拿了個橘子剝了起來,“母后,這種事情自然要和看得順眼的人做。有的女子光是看著,兒臣就開始倒胃口了。”
皇后不死心地問他:“除了裁春,沒有其他順眼的女子嗎?”
蕭延禮沒答話,只是朝皇后行了一禮退下。
皇后氣惱,獨自生悶氣。
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最清楚不過,蕭延禮被她養成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只要是他瞧上的物件兒,最終都會出現在他那處。
雖是按著儲君的品格培養的孩子,可他私下里并不如大儒們所知的恭順有禮。
她雖允諾了沈妱,等到了時間她可以出宮。
可按她兒子的性子,有百種方式讓她出不去。
皇后揉了揉太陽穴,實在想不明白,兒子究竟看上裁春哪里了。
在她的幾個女官里頭,裁春是最沉默寡的那個。
她看上去死板又沉悶,做出來的衣裳卻新奇又明艷,讓她十分喜歡。
或許正是因為蕭延禮是她的兒子,所以眼光同她相似?
從皇后寢殿出來,沈妱的腿軟得直打擺。她心慌得不行,同時又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裁春,娘娘叫你干什么呀?”同為女官的知夏湊過來問道,她年紀小尚且活潑,什么都好奇。
“沒什么,我報了出宮的名字,娘娘叫我過去多給她做幾身衣裳。”
“天吶!那不就是說娘娘同意你出宮了嗎!真是太好了!”
沈妱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別讓別人知道了眼紅。”
知夏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繼續手上的活計。
一個小宮娥跑了過來,對沈妱囔囔道:“裁春姐姐,太子殿下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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