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不是傅漆玄輕敵,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敵。
從前他和沈棠之間只隔著紀清洲這么一座山,傅漆玄甘做愚公,用了十年才移開他。
心硯這樣的……傅漆玄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踩在他心尖上,他少見的緊張起來。
他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卻會因為太在意,而患得患失。
要和沈棠說實話嗎?
“不要!”
腦海里,殘魂的聲音響起。
這種時候說實話,就是給那個魅妖臉了。
“交給我,你學著點。”
傅漆玄本不愿意這樣,但眼下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姑且信他一回。
“搞砸了,本尊就銷了你。”
殘魂嗤笑一聲,搞砸?怎么可能,他可是這個賽道的鼻祖。
心硯眼看著傅漆玄的眼神從幽深的冷冽,泛起了恣意。
修長冷白的脖頸上,海棠花的印記一閃而逝。
那種陡然變換的眼神和氣場,叫心硯不受控制的頭皮發麻。
他……他這是怎么回事……
傅漆玄無視掉心硯的表情,閃身到了心硯面前拎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角度講究力道刁鉆的印下一掌。
然后點了自己的穴道,不痛不癢的吐了一口血。
這一切發生之快,之離譜,全在一個呼吸間。
心硯都還沒反應過來,門口記憶傳來了沈棠的聲音。
“傅漆玄,你怎么了!”
沈棠本來就對味道相當敏感,尤其是傅漆玄的血。
他曾經為她流過那么多的血,那味道刻進了她嗅覺的神經,哪怕是一絲血氣,她也能瞬間就反應過來。
“你流血了,你傷哪了?”
循著氣息,沈棠不用人指引也能快步的找到他。
傅漆玄垂眸,控制著呼出的氣重了幾分,“一點小傷……”
沈棠不信,傅漆玄現在的實力幾乎是站在了歸元離火塔的頂峰,讓他受傷哪有那么容易?
沈棠只顧著關注傅漆玄,但跟著她一起來的妖眼睛那可都是雪亮的。
地上那么大一只,被打了半死的孔雀,屬實吸睛。
蝶妖、狼妖和陸紋對視一眼,彼此眼神中的意味不而喻。
這里已經不是歸元離火塔的基層了,這里是修羅場啊!
怪不得心硯換衣服換了那么久都沒回來,原來在這兒憋了個大的。
場面太復雜,三個妖誰也沒有輕舉妄動,在門口裝聾作啞。
但心硯不能不說話了,再不說他跟這里的一個擺件兒就沒區別了。
“咳咳咳咳……”
心硯用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掠奪著沈棠的注意力。
沈棠這才想起,是心硯傳音叫她來救他的。
“魅妖……”
心硯終于期待到了沈棠的關注,正要說話,沈棠卻比他先開口了。
“你把魔尊引到這里來,又設計傷他,是活膩了?”
沈棠聲線里的冷意,不比玄冰遜色分毫。
沈棠很清楚,傅漆玄動殺心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給心硯報信的機會的。
這聲音一出來,心硯頓時覺得有些失算,原來有些事不需要傅漆玄解釋,沈棠自己是有判斷的。
但心硯自有說法,“夫人,魔尊大人對我誤會頗深,我只是想要在您身邊有個位置就心滿意足,但他來了就不由分說的對我動手,我的尾巴都被他折斷了……”
心硯說的楚楚可憐,端著弱小無辜的樣子。
“真是這樣?”
“嗯,是這樣。”
殘魂回答完,傅漆玄本體瞬間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