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約金按最高標準的三倍支付。現在,就過來。”
他掛斷電話,將那份薄薄的合同攥在手里。紙張的邊緣硌著他的掌心,帶來一種尖銳的、清醒的痛楚。
他想,這或許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了。
撕掉這個標簽,還她自由。
雖然,這補償來得太晚,也太可笑。
半小時后,趙律師滿頭大汗地趕到,在陸硯深冰冷的注視下,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好了一切。
一份嶄新的《協議終止確認書》擺在桌上,陸硯深的名字旁邊,蓋上了鮮紅的、代表著陸氏集團的公章。
他將這份確認書,連同那份原始合同,一同裝進一個新的文件袋。
這一次,他沒有絲毫停留,抓起文件袋便沖出了辦公室。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撕裂了深夜的寧靜,黑色的賓利像一支離弦的箭,朝著仁愛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車窗外的霓虹飛速倒退,在他眼中糊成一片模糊的光影。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畢露。
那個文件袋就放在副駕駛座上,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心口發慌。
他不知道林晞晚看到這個會是什么反應。
是會接受,還是會把它扔在自己臉上。
他甚至連她會不會見自己,都不知道。
但這是他必須做的第一步。
他要去告訴她,那場荒唐的交易,結束了。
以一種他從未想過的,無比狼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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