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想到她還有力氣,一時不察被她掙脫。
林晞晚抓住了那塊碎玻璃,鋒利的邊緣瞬間割破了她的手心,但她感覺不到疼。她翻過身,像一只被逼到絕境的困獸,舉著那塊玻璃碎片,對準男人。
“別過來!”她的聲音因為缺氧而嘶啞,但眼神卻亮得驚人,“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殺了我?就憑你?”
他啐了一口,眼神變得狠戾。他從后腰摸索了一下,隨著“唰”的一聲輕響,一點銀光在他手中閃現。
是一把彈簧刀。
刀刃不長,但在黑暗中,那點寒光卻足以凍結人的血液。
林晞晚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聽話。”男人一步步逼近,手中的刀子隨意地晃著,“把那破玩意兒扔了,自己把衣服脫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這刀子會不會在你這漂亮的臉蛋上劃幾下。”
恐懼像無數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四肢。
她握著玻璃碎片的手在抖。
扔掉,還是不扔?
扔了,是必死的屈辱。
不扔,是帶著尊嚴去死。
她想起了母親臨死前的眼神,想起了顧西洲溫暖的鼓勵,想起了陸硯深那張讓她恨之入骨的臉。
自己還沒有找出給母親寄恐嚇信的人。
她不能死。
就在她腦中一片混亂的瞬間,那男人失去了耐心。
“他媽的,磨嘰什么!”
他一個箭步沖上來,一腳踢掉林晞晚手中的玻璃碎片。
林晞晚手腕劇痛,身體因為慣性向后倒去。在倒下的瞬間,她憑著本能,抬腳狠狠踹向男人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