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很好。
放在以前,她或許會難過得吃不下飯,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會反思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
可現在,她只是覺得餓。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怎么有力氣去看仇人一個個倒下去?
媽媽沒了,她得了病,陸硯深的心也從來不在她身上。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心疼她餓不餓了。
她得自己心疼自己。
林晞晚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吃著。
她吃了燴飯,吃了帶子,把那塊價值不菲的和牛也吃得干干凈凈。
就像是在完成一個神圣的儀式。
吃完最后一口,她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胃里暖烘烘的,那種針扎似的疼痛感消失了。
很好。
她招手,叫來侍應生,“買單。”
侍應生有些驚訝地看著這一桌狼藉,但還是專業地遞上了賬單。
林晞晚拿出陸硯深留下的那張副卡,刷了。
走出餐廳大門,一陣冷風吹來,她才發覺,夜已經很深了。
餐廳建在半山腰,主打的就是一個私密和幽靜。白天看風景絕佳,到了晚上,就只剩下黑漆漆的山林和孤零零的路燈。
一輛車都沒有。
別說出租車,連個鬼影都看不見。
林晞晚拿出手機,網約車軟件上的小車圖標,在她附近幾公里的范圍內,一輛都沒有。
她站了十分鐘,冷風把她剛吃飯積攢起來的熱氣都吹散了。
她呼出一口氣,白霧在眼前散開。
最后,她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陸硯深的聲音傳來,冷得像冰,還帶著一絲不耐煩。
背景音里,隱約能聽到蘇婉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哭聲。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