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深靠在黑色賓利的引擎蓋上,指間的煙明明滅滅,已經是第三根。他沒什么耐心,尤其是在等人這件事上。可偏偏,他已經在這里站了快一個小時。
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什么要在這里等林晞晚。
大廈旋轉門的玻璃映出人影,陸硯深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將煙頭捻滅在手邊的垃圾桶上。
出來的是兩個人。
林晞晚,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休閑西裝,側臉英俊,正低頭對林晞晚說著什么,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林晞晚微微仰著頭,雖然看不清表情,但她沒有躲閃,沒有抗拒。那是一種陸硯深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平和的姿態。
他們并肩走著,距離很近,男人的手甚至在空中虛虛地護著她的肩膀。
陸硯深的下頜線瞬間繃緊。
那股堵在胸口的煩躁,終于找到了宣泄口,化作一股子戾氣,直沖頭頂。
他看見男人對林晞晚說了句什么,然后指了指路邊,轉身走向停車場。林晞晚則乖順地站在原地,裹緊了身上的風衣,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似乎在等。
等那個男人開車來接她。
陸硯深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啪地一聲,斷了。
他大步流星地穿過人行道,在林晞晚察覺到動靜抬起頭時,已經站到了她面前。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那是誰?”
他的聲音又冷又硬,像淬了冰。
林晞晚看到他,臉上的最后一絲溫度也褪得干干凈凈。她往后退了一步,想繞開他走。
手腕猛地被攥住,力道大得像一把鐵鉗。
“我問你話。”陸硯深死死盯著她,“長本事了,現在都敢把小白臉帶到公司了?”
這話說得極其難聽,充滿了侮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