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已經那么苦了,不能再讓她最后安息的地方,都被這個瘋子攪得不得安寧。
半小時后,出租車停在了那棟熟悉的半山別墅前。
燈火通明,將整座建筑照得像一座華麗的牢籠。
林晞晚付了錢,推開車門。晚風吹起她單薄的衣角,她攏了攏外套,一步步走向那扇她曾以為永遠不會再踏足的大門。
門沒有鎖。
她推門進去,玄關的水晶燈光芒刺眼,讓她下意識地瞇了瞇眼。
客廳里,陸硯深就坐在那張她曾經最喜歡坐的沙發上。他沒開電視,手里夾著一根煙,煙灰積了很長一截,他也沒彈。
聽見動靜,他猛地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
“昨天晚上,去哪了。”
他開口,聲音是壓抑過后的沙啞,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這不是疑問,是審判。
林晞晚的目光越過他,看向二樓的方向。她只想確認媽媽的骨灰盒被陸硯深放在哪了。
“我跟你說過了,我搬家去了。”她的聲音很平,平得像一條直線,沒有任何起伏。
陸硯深猛地站起身。
他幾步跨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下來,帶著一股濃重的煙味和壓迫感。
“搬家?”他冷笑一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搬到哪個小白臉家里去了?嗯?”
下巴被捏得生疼。
林晞晚皺了皺眉,沒有掙扎。她看著他,那雙曾經盛滿愛慕和恐懼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種空洞的清澈。
“陸總如果不信,又何必來問我。”
一句話,輕飄飄的,卻像一根針,精準地扎進了陸硯深暴怒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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