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晞晚搖搖頭，聲音沙啞得厲害：“不用了，可能可能被摔壞了。”

說到最后三個字，她的聲音里帶上了無法掩飾的顫抖。

空氣安靜了幾秒。

顧西洲忽然開口：“是這個嗎？”

林晞晚猛地抬頭。

只見顧西洲從他一直靠著的那面墻邊，小心翼翼地拿過來一個用他自己的外套包裹著的東西。

他把外套揭開，露出了里面的相框。

正是母親的遺像。

相框的玻璃被他擦得干干凈凈，在燈光下反射著柔和的光。完好無損。

“我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它就靠在最外面，差點倒了。”顧西洲輕聲解釋，“我想，這個應該對你很重要，就先幫你收起來了。”

林晞晚的視線，死死地定格在那張熟悉的、溫和的笑臉上。

她看著顧西洲把相框遞過來，那雙手干凈修長，動作輕柔得像是捧著什么絕世珍寶。

這一刻，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偽裝，瞬間土崩瓦解。

她伸出顫抖的手，接過相框，緊緊地抱在懷里。

像抱住了全世界。

鼻子一酸，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地砸了下來，洇濕了懷里的相框。

她沒有哭出聲，只是死死咬著嘴唇，肩膀劇烈地抖動著。

顧西洲就那么安靜地蹲在她面前，沒有說話，也沒有勸她，只是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到她面前。

過了很久，林晞晚才慢慢平復下來。

她用紙巾擦干眼淚，啞著嗓子說了一句：“謝謝你。”

這三個字，輕飄飄的，卻又重逾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