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冷氣開得很足,風口吹出的冷風像無形的冰錐,一下下扎在林晞晚單薄的后背上。
陸硯深沒有看她,視線落在面前攤開的文件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一支昂貴的鋼筆,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桌面輕敲。
噠。
噠。
每一聲,都精準地敲在林晞晚的心跳上。
見林晞晚沒有回答自己,陸硯深抬頭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林晞晚。
林晞晚的視線死死盯著地上,雙手捏著衣角,自己不是很想跟陸硯深說搬家的事情。
她不敢抬頭,不敢去看陸硯深那雙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我就是有點事。”她的聲音很干,像被砂紙磨過,每個字都透著虛弱。
陸硯深敲擊桌面的動作停了。
辦公室里瞬間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
她知道,這種模糊的借口,騙不過他。
陸硯深不說話,就那么靠在寬大的皮質座椅里,身體微微后仰,整個人陷在陰影中,只留下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牢牢鎖住她。
他在等。
等她自己拆穿自己的謊,等她主動繳械投降。
空氣一點點被抽干,壓得林晞晚的胸口發悶。她知道,再僵持下去,只會引來他更殘酷的手段。
“說個理由。”他終于開了口,聲音平淡無波,“說不出來,就去。”
林晞晚的嘴唇被咬得發白。
去?
去蘇婉的慶功宴?
自己的成果被蘇婉偷了,自己還要去給她慶祝,想到蘇婉那副得意的嘴臉,自己去了怕到時候忍不住沖上去跟蘇婉打起來,自己跟蘇婉打起來陸硯深肯定是幫著蘇婉,自己根本不想看家這兩人恩愛的嘴臉。
那比殺了她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