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除了雷霆與唰唰的雨聲,再無任何聲響。
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同樣急速,不多時,云層消散,一道七彩虹,好似掛在了天空一般,展現在了這父子二人眼前。彩虹的美,炫麗多姿,七種顏色在如此的近距離看下,好似蘊含了天道。
錦軒沉默,許久,他抬起頭,望著自己的父親,眼中露出明亮之芒,輕聲道:“父親,真的不能讓我修道么。。。。。。”
程翎目光落在了遠處漸漸消散的彩虹上,眼中深處,再次露出一絲悲傷,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錦軒沒有再訴說,而是怔怔地望著遠處。
下了落葉峰,一路上錦軒始終沉默,行走在官道之上,一直到了附近的鎮子里,坐上了去大城的馬車,錦軒依然是沒有說過一句話。
除了那趕車的車夫外,馬車上只有程翎父子二人,程翎的目光,順著車窗看向外面,其眼內,悲哀之色更濃,其中,還有一絲難的苦澀。
馬車內一片安靜,許久,錦軒低頭頭,輕聲道:“父親,我想修道。。。。。。”這是他第二次,說出了修道。
第一次,是十年前,那一年,他十七歲。
程翎沒有收回目光,依然看著窗外,平靜的說道:“你,不適合修道!”
“父親,為什么?”錦軒望著父親的側影,不甘心地問道。
程翎轉過頭,如十年前那般,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望著錦軒,靜靜地望著。
馬車外轱轆壓地的聲音緩緩傳來,帶去了時間的流逝,最終,錦軒低下了頭,輕聲道:“我知道了,父親。”
程翎收回目光,眼中的悲哀,錦軒看不到。
沒有人知道,他不讓錦軒修道的真正原因,玄靈子不知,錦軒不知,只有程翎自己,才明白,這一切的根本。
他更是無法去對錦軒開口,為了錦軒,他不能。。。。。。這一切,與云靖雯的死,無關。。。。。。
心中的嘆息,錦軒同樣聽不到。
目光落在車窗外的原野,程翎沉默。
馬車內,錦軒同樣如此,父子之間的沉默,漸漸地越來越濃。
許久,錦軒轉過頭,望著自己的父親,從側面看,父親臉上的皺紋更多了,他心中升起不忍,輕聲道:“爹,我錯了。”
程翎轉過身,和藹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京城,是星球上三大帝國中大秦的副都之一,再加上臨近河川,使得此城,極為熱鬧。
馬車馳入城內,在驛站停下,程翎父子二人,下了馬車,來到了這繁華的城池。
如此熱鬧的大城,是錦軒前所未見的,他看著四周,好似把之前不愉快全部忘記。
城東一家頗為華麗的酒樓內,程翎邁步而進,酒樓的伙計連忙上前,笑臉相迎,帶著他父子二人在大廳靠著窗戶的一角坐下,不多時,酒菜端上。
許是因為錦軒的相貌太過英俊,他坐在那里,立刻便吸引了酒樓大廳中很多女子的目光,對于這些,錦軒少年時間在村子中便早就習慣。
程翎沒有動筷,而是拿起酒,喝了一口,神色平靜,至于錦軒,也是淺嘗輒止。
“從今以后,我們便在這里生活,一會先去買個宅子。”程翎放下酒,平淡地說道。
錦軒點頭,笑道:“爹,這里不錯,看慣了山水大海,看到這熱鬧的大城,很是有種恍然入世的感覺。”
錦軒聲音剛落,一旁的桌子處,便傳來一聲嗤笑。
這桌子上坐著三人,一個蒼發錦衣老者,樣子頗為威嚴,雙目雖說略有昏暗,但開闔之間全身卻是有一股貴氣涌現。
他旁邊坐著兩人,一男一女,男的那位英俊不凡,氣宇軒昂,一身紫衣穿在身上,更有金線環繞刺繡,看起來,更是名貴不已。
至于那女子,約雙十年華,一頭青絲如瀑,雖非絕美,但卻頗有一股颯爽。
那嗤笑者,便是紫衣男子。
“這傻小子倒也有趣,許是第一次來京城,居然還賣弄一些什么見慣山水,出世入世的學問。”紫衣青年對著身邊的女子,輕笑道。
他的話語并未低聲,半點不落的傳入錦軒耳中,錦軒眉頭一皺,沒有說話。
至于程翎,則是拿起酒壺,喝了一口,目光好似隨意的掃了一眼那桌子上的三人。
那女子同樣秀眉一皺,輕聲道:“好笑么?”
青年笑道:“紫萱師妹,為什么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