觜姜昭明顯看到閻漠山的拳頭攥得死緊。
其實別說閻漠山了,就算是她,聽到汪才人得得瑟瑟地說了這么多廢話,也氣得想揍人。
更何況,她雖然討厭閻漠山,可閻霖畢竟是無辜的。
十來歲的孩子,也不知道在那個變態的路長老手里受了什么罪。
姜昭深吸一口氣,剛要站出來想懟回去,卻見閻漠山微微一動攔在她的身前。
仍是那張冷冰冰的臉,甚至連語氣都沒有起伏。
“既然是我閻漠山的兒子,那他就一定知道忍一時贏一世的道理。”
他甚至沒有將目光投向被拉出來的閻霖,“人這一生總要忍受一些屈辱。等到羽翼豐滿,實力足夠的時候,自然會百倍千倍地還回去。”
“閻霖已經長大了,我相信他即使在逆境和絕望中也能夠保持本心,我也相信,有朝一日他一定會親自為十幾歲的自己報仇。”
閻漠山的話聽起來不近人情到冷血的地步,如果不是姜昭看到他背在身后的雙手已經被指甲掐出血印,她一定會以為閻漠山真的是一個殘忍到敵我不分的瘋子。
“不愧是你,不愧是你!”汪才人聽到閻漠山的話,竟沒有半分意外,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根本沒有一絲感情!你的血是冷的,心是冷的!你就是個瘋子,你就是個怪物!”
他笑得癲狂,姜昭甚至開始懷疑這二人之間是不是曾經有過什么不為人知的故事。
她看向汪才人身邊的閻霖。
閻霖早已不是初見時那個陽光少年的模樣。
相反,此刻的他簡直與閻漠山一模一樣。
冷漠的眼神,沒有任何表情的一張臉。
那種感覺,只看第一眼會覺得一定不是閻霖本人,可越想越覺得——或許是呢?
對面雜雜拉拉地站了二十來個人,但真正出聲的也沒幾個。
面對姜昭這支橫空出世的五人隊伍,尤其又有大首領的加成,大多數人其實是保持觀望態度的。
更何況柴長老的隊伍還沒到,那個傳說中的“容器”還沒出現,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生怕前腳打起來,后腳就被別人搶占了先機。
可見在對付大首領這件事上,各位長老是目標一致的,但對于玄武獸蛋的歸屬,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可與外人的算計。
姜昭想清楚這一點,便決定把這一潭水攪得更渾一點。
她一邊跟對面你來我往地打著嘴仗,一邊悄悄給弋陽二人發出了上場的信號。
而自弋陽和崔聞泰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那一刻開始,場上的氣氛瞬間就凝固住了。
弋陽恪盡職守地帶著面具站在崔聞泰側后方,崔聞泰仍是先前那副耀武揚威的模樣。
其他隊伍里有人跟崔聞泰略有交情,甚至還借著上前打招呼的名義,悄悄離他們更近了一些。
而那些沒有湊上前去的,也紛紛攥緊了手中的武器,盯著崔聞泰的眼神就像是一條餓狗盯上了肉骨頭。
崔聞泰將這些人的目光盡收眼底。
其實頭一天在圣地之外,他便覺出眾人看向他的眼光有些復雜。
他本以為是自己拙劣的武力值令別人瞧不起,卻沒想到,原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而自己卻像個傻子一樣,一頭扎進準備好的陷阱里。
姜昭也只是聽朱雀說起崔聞泰是神獸“容器”這件事,但至于要如何培育一個“容器”,以及“容器”如何被使用,朱雀也表示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