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我們會不會引火燒身?”
短暫的興奮與狂喜過后,閻霖突然冷靜了下來。
姜昭還真沒想到閻霖冷靜得如此之快,她點了點頭,“沒錯,這種寶貝,留在我們手上,除了惹麻煩之外根本沒有別的好處。”
姜昭的話說得非常直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東西,我估摸著大首領身邊的煉器師看了都要眼紅,咱們根本留不下它。”
沉默了許久的閻漠山卻突然開口,“你既然認識海獸珠,又知道海獸珠的用處,你之前的地位想必應該不低吧?”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閻漠山糾結的竟然還是自己的身份。
姜昭皺了皺眉,硬著頭皮回答道,“或許我曾在某位煉器師手下干活?”
“我只記得刮風那天,我被人趕進山里采藥,如此想來,說不定那藥材不是為了治病,而是為了煉器呢?”
她推測合理,閻漠山點點頭,似乎是同意了這種說法。
“既然這珠子我們留著是個禍害,那不如就毀了它吧。”
姜昭的心剛剛放下一點,沒想到閻漠山又迅速提出了另一個讓她窒息的建議。
“毀、毀了?”姜昭瞪大了眼睛,“這么珍貴的東西,就這么毀掉嗎?”
“它再怎么珍貴,不能為我們謀取利益,甚至還會帶來災禍,我們留著它做什么?”
閻漠山的邏輯十分嚴謹,“毀了吧,反正沒用。”
姜昭無法反駁,扭頭看向閻霖。
閻霖多少還是有點不舍得這筆飛來橫財的,但閻漠山的話實在太有道理了,一時間他也想不出哪里不對,只好跟著點了點頭,“阿父說的也有道理,與其提心吊膽地留著它,還不如毀了。”
“反正原本也是要毀了它的。你要不說它是海獸珠,誰能知道這事兒啊?”
閻霖強調道。
姜昭面對這人間清醒的父子倆,忍不住從心里給他們鼓了鼓掌。
家里窮成這樣都不貪心,實在算得上是我輩楷模了。
但是姜昭對這枚海獸珠勢在必得,她還指著通過這玩意兒打入敵人內部呢,怎么可能輕輕松松地毀掉它?
于是姜昭一邊假裝順從地從旁邊拿過砍刀,一邊嘴里念念有詞,“其實要我說啊,這東西賣是賣不得的,但拿來送送人情也是極好的嘛。我聽說孫家二小姐對閻霖哥有想法,咱們完全可以跟孫家談判啊!孫家難道舍得為了閻霖哥,放棄這么一個向上爬的好機會嗎?”
她嘴上說著,手里的砍刀緩緩落下。
就在刀刃馬上接觸到海獸珠的一瞬,閻漠山終于開口制止:“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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