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慌忙解釋:“剛才就是個誤會!是我太教條了,死摳規矩沒變通,其實該特事特辦的!宋站長您放心,建國同志的煤,我一定給得足足的,絕對一斤不少、一塊不差!”
見宋晴雪沒表態,陳杰頭皮一陣發麻,連忙湊到杜建國身邊,滿臉堆笑:“建國同志,你跟我來一下,咱借一步說話。”
兩人走到角落,確認周圍沒人能聽見,陳杰立馬低著頭誠懇道歉:“兄弟,剛才是我做得不地道,一時糊涂犯了渾,你大人有大量,饒我這一回!”
他搓著手,慌忙拋出補償:“這樣,你本來要200斤煤,我給你加到300斤,用我的特權多批點,一分錢都不用你多花,你看咋樣?”
杜建國上下打量他一番,冷笑道:“煤站的權力可真不小,你一句話能沒收我所有煤票,一句話又能白送我100斤煤,厲害。”
“不敢不敢,兄弟高抬貴手!”陳杰連忙擺手,額頭上又冒了汗。
杜建國思索片刻,突然開口:“煤我可以要,但這300斤的錢,我一分不掏。”
陳杰臉色“唰”地變白,急聲道:“這可不成啊!我雖有點權限,但300斤的虧空我實在擔不住!”
“你在煤站待了這么久,手上攢的油水還少嗎?”杜建國挑眉,“就當老哥你自掏腰包,幫我把這錢補上唄。”
“自掏腰包?”這四個字一出口,陳杰的臉色更白了。
這簡直比要他的命還難受!
可眼看杜建國轉身就要走,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他只能死死攥緊拳頭,狠狠跺了跺腳,把到了嘴邊的苦水硬生生咽了回去,咬牙道:“行!我……我自掏腰包,這總行了吧?”
“媽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陳杰暗自罵娘,把腸子都悔青了。
以后說什么也不敢小瞧人了。
300斤煤穩穩裝上驢車,再加上車斗里坐著的四五個人,重量壓得老驢吭哧叫著,死活不肯往前挪一步。
劉春安急了,拿起鞭子就往驢身上抽,沒成想反倒被驢狠狠踹了一腳,疼得他齜牙咧嘴。
“這驢今兒個是咋了?以前從沒這么不聽話!”劉春安揉著被踹得生疼的大腿,齜牙咧嘴地抱怨。
宋晴雪見狀,啞然失笑:“咱們四五個人,再加上這300斤煤,就算是牲口也扛不住啊。”
她轉頭安排。
“這樣,你們三個帶著驢車先回去,我跟煤站這邊說一聲,借輛車,帶著建國同志。”
“先去吃飯吧!”杜建國提議道,“旁邊不就有家飯館嗎?吃飽了再回小安村。晴雪同志,你也跟我們一塊來吧!”
宋晴雪原就是專門來給杜建國做表彰的,本就打算回村里當著眾人的面正式宣布消息。
而杜建國先前早就答應了要請劉春安幾人吃飯,眼下正好順勢拉上宋晴雪。
“這……合適嗎?”宋晴雪眼底閃過一絲猶豫,輕聲問道,有些拘謹。
“有啥不合適的!”劉春安大大咧咧擺了擺手,嗓門洪亮。
“晴雪同志,你就敞開肚皮吃!誰不知道杜建國現在是咱這兒的土財主?先前宰了那么大一只野豬,家里指不定藏了多少家底呢,一頓飯絕對吃不垮他!”
杜建國也笑著點頭附和:“是啊晴雪同志,一起去吧。正好帶你認識一下我們狩獵隊的幾位骨干,往后打交道的地方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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