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俺這捆牲口的手藝在德川部是數一數二的,這么多年下來,就沒哪個牲口能自己掙開。你啊,就別白費力氣了!”
話音落,阿郎給麻繩系上最后一個死扣,拽了拽確認結實,才滿意地拍了拍手上的土,又朝著無法動彈的洪老七踹了一腳,轉頭看向杜建國:“師傅,現在該咋辦?要不把這小子吊起來曬成肉干,扔在林子里喂禿鷲?敢拿槍對著您,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阿郎現在對杜建國哪兒只是崇拜,簡直是帶著股子狂熱勁兒。
他還盼著杜建國能把打槍的本事教給自己。
這會兒突然冒出來個洪老七,竟敢拿槍對著杜建國。
這在阿郎眼里,跟刨了他的根一樣,他哪兒能忍得住?
“留著吧。”杜建國開口。
阿郎立刻點頭應下,轉身又蹲到洪老七跟前,抬手“啪”“啪”就是兩個耳光,打得洪老七耳朵嗡嗡響。
“聽見沒?俺師傅心善,讓你活著,你給老子老實點,別耍什么歪花樣!”
他眼神狠厲,話里滿是威脅。
“俺們德川部打獵,每個人頭一天學的就是咋拆解獵物。你要是敢跑,就別怕俺把你皮給拆了,最后只剩一副骨頭架子!”
說著,洪老七嘴里已經被阿郎塞進了一大塊粗布,堵得他連哼聲都發不出來。
他瞪著眼睛,心里又氣又急。
都把人捆成這樣了,還堵著嘴,這是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啊!
杜建國沒再理會地上的洪老七,轉頭看向那幾個嚇得不敢動彈的小弟,指了指不遠處的狼尸:“你們幾個,去剛才的地方,把我射死的六只狼都背上,跟我們一塊回洪家溝。”
幾個小弟頓時愕然,道:“同志,咱們這兒離洪家溝可是還有好幾十里地呢!這么多狼,背著走也太費勁了……”
“我知道。”一句話,堵得幾個小弟再也不敢多,只能你看我、我看你,磨磨蹭蹭地往狼尸那邊挪。
看到那狼身上的大彈孔,一個個心如死灰。
他們知道反抗的下場。
那幾個小弟老早就跟著洪老七出來折騰,一路上除了每人啃過兩口干饃饃,再沒吃過別的東西。
沒走多遠,就個個腿軟心慌撐不住了,其中一個壯著膽子湊到跟前,苦著臉哀求:“這位爺,要不咱們先在這兒歇會兒?晚上走夜路本就不好走,萬一再碰到蛇蟲啥的,多危險啊!”
“走累了?”阿郎停下腳步,扭頭掃了他們一眼,語氣里帶著點似笑非笑。
幾人忙不迭點頭,以為有了盼頭。
可阿郎話鋒一轉,抬腳踢了踢被捆在一旁的洪老七,慢悠悠道:“那行啊,我讓這洪老七背上那幾具狼尸,你們跟他互換下角色,誰愿意被我捆成個球,被拖著走?”
這話一出口,幾個小弟瞬間沒了聲,你看我我看你。
他們寧愿多扛點累、多走點路,也絕不愿像洪老七那樣被捆得結結實實,跟個物件似的任人擺弄。
于是幾人啥也沒說,咬著牙挺直腰桿,悶頭繼續往前趕路,不敢多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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