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也笑著點頭。
他倆早就見識過杜建國的箭術,比村里獵戶用槍還準,這群半大孩子哪是對手?
幾個德春部的少年郎看得目瞪口呆,剛才的傲氣全沒了,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郎喉結滾動著咽了口口水——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先前杜建國出指點,根本不是多管閑事,而是實實在在的教導。
阿郎突然轉身,拔腿就往自家帳篷跑。
不過片刻,他就抱著一只肚子圓滾滾的孕奶山羊走了回來,沖到杜建國面前,臉上滿是激動,大聲道:“請您收我為徒!”
眾人愣住,這轉變也太快了,簡直像戰后投敵。
前一秒還滿臉不屑、瞧不上杜建國,下一秒就急著求人家當師傅。
阿郎紅著臉,把奶山羊往旁邊一放,對著杜建國拱手作揖:“前輩,剛才是我失禮了,我不該小瞧您,沒想到您的箭術這么厲害!求您把箭術教給我,我阿郎知恩圖報,只要您肯收我為徒,以后我打獵得來的東西,五成給您當孝敬!”
杜建國連忙擺手,笑著說:“拜師就不必了。你要是有想學的射箭技巧,我教你便是。”
阿郎一聽,頓時大喜過望,用力點頭:“您放心!就算不拜師,我學會了也按師徒的規矩供養您——這是我們德春部的傳統,要是有人不尊師重道,整個部落的人都會唾棄他!”
德春部這種帶著原始氣息的部落,對輩分規矩看得極重。
一旦認準拜師,就得把師傅當成父親般敬重,一輩子好生供養。
先前杜建國那三箭,早已徹底折服了阿郎,他心里清楚,跟著這樣的高手學箭,自己的打獵本事肯定能進步飛快。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中年婦女攥著柳條快步從帳篷那邊跑過來,老遠就喊:“瓜娃子!你抱奶山羊干啥?”
說著就要揚鞭抽過去。
“這羊還在喂小羊羔呢!要是餓死那倆崽子,看你阿爸不抽死你!”
“娘,我是拿它來拜師的!我找到師傅了!”
阿郎急忙躲開鞭子,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中年婦女一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杜建國,立刻搖頭:“不成!你要拜個漢人為師?咱們德春部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
“我不管,我就要拜他為師!”阿郎性子倔,梗著脖子不肯讓。
“兔崽子,你還敢不聽話了?今個非打死你不可!”中年婦女說著又要揚鞭。
兩人的動靜越鬧越大,德春部的族人漸漸圍了過來。一聽部落里的第一箭手阿郎,竟然要拜一個外鄉人學箭,眾人都交頭接耳,不敢相信。
在他們印象里,外鄉人的箭術向來比不上部落里的獵手。
沒一會兒,德春部老族長和杜大強等人也聞訊趕來,聽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老族長清了清嗓子,抬起拐杖輕輕敲了敲地面,圍觀眾人的議論聲瞬間小了下去。
老族長往前站了一步,聲音洪亮地開口:“先前咱們村娃娃被野猴子叼走,活生生給禍害死,這事大家總沒忘吧?”
他伸手指向杜建國,語氣帶著幾分鄭重道:“這么些日子,只有小安村這位朋友真刀真槍殺了野猴子,替那娃娃報了仇。阿郎想拜他為師,你們還有啥不放心的?依我看啊,這是好事!”
說完,老村長轉頭望向杜建國,眼神里帶著期許:“小杜兄弟,你愿不愿意讓我們德春部這娃娃,跟著你學些本事?”
阿郎立刻屏住呼吸,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杜建國,滿是期待。
杜建國低頭沉思片刻,收下阿郎其實沒什么不妥,這少年本身打獵底子不弱,而且借著這層關系,自己還能跟德春部走得更近,后續打交道也更方便。
他抬眼看向阿郎,點頭應道:“好,那我就收你為徒。”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