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跟眾人拉開了距離,沒人能瞧見自己,杜建軍這才停下腳步,打開了裝兔子的麻袋。
他伸手指著數了數,里面竟有六只幼兔。
這數量遠超預期,杜建軍心里格外驚喜——這可是不小的收獲。
雖說這幾只幼兔眼下沒什么肉,可架不住數量多。
野兔子長得快,每天從野地里薅兩把草回來喂著,用不了一個月,就能把它們養得白白胖胖的。
山里人家大多喜歡養這東西,省心又能添口肉。
“杜建軍!”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喊。
杜建軍一個激靈,慌忙把麻袋口扎緊,這才回頭看——只見一個身材圓潤的胖子正朝自己走來。他調動腦海里的記憶,瞬間想起了對方的名字。
劉春安,村長家的兒子,上輩子也是自己的狐朋狗友之一,幾人以前天天湊在一起打牌賭錢。
不過比起其他狐朋狗友,劉春安本性倒不算壞,時不時還能接濟杜建軍一把。只可惜賭癮太大,最后也終究是毀在了賭博上。
“我剛才還去你家找你呢,”劉春安走上前,拍了拍杜建軍的胳膊,“結果被你家那婆娘給轟出來了!”
“咋說?晚上到我家打牌,咱搞兩圈大的,完事再喝點!”
劉春安搓著手,又舔了舔嘴唇。
“我爹那老東西今個去鎮上了,回不來。對了,聽說老二那兒還有點毛片子,咱一塊瞅瞅?”
那毛片子,其實就是手繪的女性裸體畫。
杜建軍前世年輕時曾癡迷這個,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荒唐——自家守著漂亮媳婦,竟還惦記這些沒用的,真是蠢到家了。
“毛片子你自己看吧,晚上的牌局我就不去了。”
杜建軍搖了搖頭,剛要轉身往家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住了腳步,“劉春安,你要兔子不?”
劉春安是村長的兒子,平日里不缺吃穿,總愛折騰些野味。
眼下這幾只幼兔還小,杜建軍自己舍不得吃,倒不如跟他換些米面回家,剛好能解家里的燃眉之急。
劉春安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咋?你有兔子?”
杜建軍這才解開裝兔子的麻袋,遞到他眼前。
“還真有!”劉春安瞧見麻袋里縮著的幾只小毛團,頓時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這玩意做麻辣兔頭,配米飯最香了!你從哪弄來的?”
“我自己抓的。”
“你抓的?”劉春安眼睛一瞪,上下打量了杜建軍一番,接著咧嘴笑了,“你可別逗我!就你那兩下子,還能抓到兔子?”
“愛信不信,你到底要不要?”杜建軍耐著性子問。
“要!當然要!”劉春安連忙點頭,“兔子再小也是肉啊!你打算怎么賣?”
杜建軍思索片刻,開口道:“我賣你四只,自己留兩只。你給我換兩斤白面就行。”
“你丫的真是獅子大開口!”劉春安嚇了一跳,連連搖頭,“這么大點的小兔崽子,你就敢跟我換白面?我爹要是知道,非打死我不可!白面換不成,頂多給你換一斤棒子面,你換不換?”
“棒子面也行。”杜建軍點了點頭,又補了一句,“但你得把家里的豬油渣拿幾塊給我。”
杜建軍心里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