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冬雪漸融,爆竹聲中,大唐迎來了貞觀八年的元正佳節。
這一日的長安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莊嚴、熱鬧,天還未亮,朱雀大街兩旁已是人頭攢動,百姓們翹首以盼,準備一睹萬國來朝的盛況。
皇城之內,宮燈高懸,旌旗招展,身著嶄新朝服的文武百官早已按品階肅立于太極殿前巨大的廣場兩側,氣氛莊重而肅穆。
旭日東升,金鼓齊鳴,莊嚴的雅樂響徹云霄,李世民身著十二章紋袞服,頭戴十二旒冕冠,龍行虎步,登臨太極殿前的丹陛之上,接受百官與萬國使節的朝賀。
長孫皇后因臨近產期,并未出席,但今日的盛況自有宮人詳細記錄,準備事后稟報。
“諸國使臣,覲見!”
隨著禮官悠長洪亮的唱喏,早已等候在廣場盡頭的各國使節團,按照邦交等級,依次捧著琳瑯滿目、極具異域風情的貢品,沿著御道,向著丹陛方向躬身前行。
有來西域高昌、龜茲的使者,戴著卷檐胡帽,捧著晶瑩的玉石和美酒;有來自吐蕃的使臣,身著皮袍,獻上潔白的哈達和珍貴的雪蓮;有來自新羅、百濟的使節,舉止儒雅,進貢精美的毛皮和人參;也有來自倭國的使者,送上了深海明珠,還有來自更遙遠的天竺使節,高鼻深目,帶來了璀璨的寶石、奇異的香料和馴服的珍禽異獸……
各國使節雖語各異,服飾奇特,但臉上無不帶著對大唐天朝上國的敬畏與仰慕。
待所有使節獻禮完畢,恭敬跪拜,山呼萬歲之聲平息后,李世民緩緩抬手,聲音清越而充滿力量,清晰地傳遍整個廣場:“朕聞《易》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自去歲天降祥瑞,靈氣復蘇,此乃上天眷顧我大唐,欲使我朝開萬世太平之基業!”
他稍作停頓,目光如炬,掃過殿內神色各異的群臣與使節,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繼續道:“昔者,軒轅黃帝修德振兵,治五氣,蓺五種,撫萬民,度四方,終得乘龍升天,今我大唐得此仙緣,實乃祖宗庇佑,天命所歸,欲以此福澤蒼生,教化萬邦!”
李世民的話語將大唐的仙緣與上古圣王相聯系,瞬間拔高了此次靈氣復蘇的意義,讓所有大唐臣子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
“然……”李世民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愈發凝重,“朕觀歷代興衰,知修仙之道,必以修德為本,《尚書》有云:‘皇天無親,惟德是輔。’,若恃法力而忘仁義,縱有通天之能,亦難逃天道輪回,今乃元日,新年初始,愿我大唐臣工,以修德為先,以濟世為念。”
這番話語重心長,將修仙與儒家仁政、德治緊密結合,既是告誡臣子,也是昭示天下大唐的治國理念。
隨即,他威嚴的目光轉向那些面露驚奇或猶疑的各國使節,聲震整個廣場:“更愿天下萬國,共沐天恩,同修仙道,使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寰宇之間,盡樂土也!我大唐愿為天下先,敞開胸懷,與諸邦共享此太平之道,長生之機!”
這已不僅僅是展示大唐的強盛,更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向整個世界宣告一種新的秩序與愿景,一個由大唐引領的、仙凡共融的天下格局!
與此同時,下方也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呼和竊竊私語,共享仙道?這簡直是天上掉下的餡餅呀!
所有使節眼中都露出狂喜,他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就在這氣氛達到的時刻,李世民肅容道:“朕已頒詔,元日過后,設立大唐書院,廣招天下有靈根者,不論華夷,皆可入院修行,然,修仙必先修德,學法必先明禮!入我書院者,當謹記道法萬千,忠孝為先;仙途漫漫,仁義為伴,若有違背,縱有驚世之資,亦逐出書院,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