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彥霖頹喪著臉從父親的書房里出來,腳步沉重得仿佛灌了鉛。
廊下的風帶著夏季的微燥拂過面頰,他卻渾然不覺。
他立在階前,仰頭望著湛藍如洗的天際,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胸中的郁結盡數吐出。
待勉強整理好情緒,他才邁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蘇清月在屋里來回踱步,等著他歸來,見他身影出現,便快步迎了上去,她秀眉微微蹙著,眸中滿是關切:“夫君,父親可有為難你?”
楚彥霖哪敢跟她說實話,只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肩,柔聲安撫道:“清月放心,父親并沒有為難我,只是叮囑我日后行事多加小心。”
蘇清月聞,眼中浮起一層水霧,愧疚不安地低下頭:“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話未說完,兩行清淚已悄然滑落,她忙以帕掩面,輕聲啜泣起來。
楚彥霖見她這般模樣,心頭一緊,疼惜地將她攬入懷中:“你怎能這樣想?是我的錯,是我不甘心,想與你長相廝守,最后反倒連累了你陷入輿論。”
蘇清月擦了擦眼淚,仰起蒼白的小臉,忐忑不安地問:“如今外面的流傳得沸沸揚揚,夫君,你說最后會不會鬧到皇上跟前?”
“不會的。”楚彥霖想也不想就否認,雙手握住她單薄的肩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她,“清月,那些人已經不在京城了,不會有人發現的。即便傳到皇上耳中,沒有真憑實據,皇上也不能僅憑流蜚語就處置我們。”
蘇清月輕聲追問:“那些人去了何處?”
楚彥霖回道:“去了揚州,這輩子都不會踏足京城半步。”
“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