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書房,一行人神色各異。
鎮北侯的視線在仍穿著紅嫁衣的戚婉寧身上略過,最后落在戚懷舟夫妻臉上,見夫妻二人臉色陰沉,歉然道:“賢弟,弟妹,此事是我們楚家對不住阿寧。”
戚懷舟扯唇冷笑:“事情已成定局,也證明我們兩家終究無緣成親家,我就在此恭賀楚家與蘇家結秦晉之好。”
鎮北侯面色一僵,知道他心里有氣,但此事也是自家理虧在先,此刻也不好辯駁什么,沒好氣地剜一眼兒子。
楚彥霖上前一步,愧疚道:“叔父,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喝醉酒認錯人,這才釀成大錯。”
戚婉寧聽到他的聲音,怒意就蹭蹭蹭上漲,還不待父親回話,就冷冷瞥他一眼,譏諷道:“楚世子,這種一句話侮辱兩個女子的話,我不想再聽見,喝醉酒認錯人,你把蘇清月置于何地?又把我置于何地?既然你有一雙招子卻不會使,不妨捐出去?反正你留著也是暴殄天物,起不到什么作用。”
近乎刻薄的話,將楚彥霖接下來的話給噎回去。
謝清晏下意識重新打量了她一眼,昨晚還覺得她不如戚懷舟有種,今日一看刷新了印象,戚懷舟是官,那張嘴有多毒他是知道的,沒想到戚婉寧也不遑多讓,這張小嘴跟淬了毒似的,將人諷刺得無地自容。
余氏怕丈夫和女兒在御書房門外與楚家吵起來,屆時觸怒圣上,低聲提醒道:“皇上還在里面,我們先回家再說。”
戚懷舟掃了眼楚家一家三口以及蘇清月,冷哼一聲,然后攜妻女離去。
謝清晏悠哉悠哉地跟在他們后面,面上無喜無悲,可見他對媳婦被換了的事并不在意。
鎮北侯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輕嘆一聲,經此一事,他們兩家多年情分就毀于一旦了。
楚夫人卻不以為然,她雖覺得戚婉寧嫁給謝清晏這種奸臣很可憐,但她私心里并不喜歡戚婉寧,戚婉寧嬌縱任性又嬌氣,一個被寵壞了的姑娘,做不好他們楚家的宗婦,不是她中意的兒媳婦人選,只有蘇清月這樣端莊溫婉有才情的姑娘才配得上她兒子,奈何這婚事是幾年前公爹在世時定下的,如今將錯就錯倒也不錯。
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