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綿綿一定會把舅舅們找回來的!”
她喃喃地說了句,然后爬上床,伴著琉璃盞的光,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綿綿特意告假給宋景陽送行。
宋景陽前去江南,而游向文的消息也傳了回來。
確實如霍潯所。
宋景陽那些票號,是在江南的銀號里,以江南鹽商會做擔保開的票號。
綿綿將這個消息傳給戚玉衡時,他正在與戚凝和戚承勉商議兵部的事。
戚承勉一聽,便直皺眉。
“江南鹽商會是個龐然大物,就連范文斌都沒有完全將其吞并,蘇興懷不可能吞了江南鹽商會。”
戚承勉最近對兵部的掌控越來越深,也知道其中牽扯巨大。
但蘇興懷是兵部尚書,尚未完全掌控兵部。
又如何吞得下隸屬戶部的鹽田?
“蘇家家大業大,他吞不下江南鹽商,會不會是合作?”
戚凝想起女兒找她的那件事,又道:“前幾日我去查過,荀老去國子監了,而同一日,戴家,李家和范家,都派人去了國子監一趟。”
“哪有這么巧,吏部尚書一去,他們都過去了,而與此同時,宋景陽也要去江南鹽商,既然范家吞不完江南鹽商,還要靠荀老,才能安排宋景陽去當個小官。”
“那會不會在鹽商會里,有什么人是范文斌控制不住,而蘇興懷卻和他在暗中有點關系呢?”
戚玉衡恍然。
“此前秦元來報,懷疑兩年前的江南貪墨案有問題,我問過外祖父,當年他負責徹查這個案子,而因為他插手,左相的人一律沒有沾手。”
“最終查出來的人,也是左相手下的一個伯爵,再查下去,就什么都查不出東西了。”
“如今秦元說,他那位揚州知府的親戚,不像是會冒險舉告這般有膽識的人。”
“如果當初左相早就發現伯爵暴露了,打算自斷臂膀,讓揚州知府作為首告,蘇興懷的人掩蓋消息,一切就說得通了。”
戚承勉順勢一推,發現所有事情都連在了一起!
蘇興懷認識某個江南地頭蛇,知道當年的事壓不住。
與其全軍覆沒,倒不如把暴露的部分主動折斷。
蘇興懷不可能將所有勢力暴露。
那么這個地頭蛇幫助蘇興懷,在自己的地盤里隱藏起來。
別說范文斌私下找不到他,就連皇宮暗衛一路跟蹤,也時常失去他的蹤跡。
在江南,有權有錢的人,不就是江南鹽商會嗎?
范文斌突然讓宋景陽聯系那個殺手,很可能就是想到這一點。
來自江南的暗場子東家,與江南鹽商會的地頭蛇,看誰比誰更有本事。
朝廷倒是成了什么都插不進去的人。
有了點頭緒,戚凝便去查戴家和李家,確定這兩家與這件事的關系。
至于江南,則是讓右相手下的江南總督確認。
等戚凝離開后,戚承勉這才開口問道:“綿綿那邊有沒有說,蘇興懷的去向?”
戚玉衡搖了搖頭。
“蘇興懷離開時,正值天氣最寒冷的時間,再加上那天晚上,武安侯府大火,她命懸一線,錯失了最佳追蹤的機會。”
戚承勉雖然可惜,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也確實,能幫上忙自然是最好,但我們不能什么都只靠著綿綿。”
戚玉衡也跟著點頭。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消息一查便過去了月余。
直到夏天來臨。
事情迎來的轉機,竟然是喬程寧找上門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