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嘭!”
一道信號焰火從陳府后院騰空而起,引來巡邏的巡城營注意。
今天運河碼頭的事,巡城營參與其中,自然也知道陳家船商涉及碼頭一案。
看見陳府方向有信號焰,火巡城營迅速往陳府方向而去。
殺手們見狀頓感不妙,顧不上還沒完成任務,便迅速從陳府撤離。
書房里的殺手被那盆栽嚇了一跳,撤離便慢了幾步。
等他跳出陳家院墻時,巡城營已經將人圍了起來。
聽著里面驚恐的叫聲,巡城營厲聲道:“你們是何人?竟然敢在京城干殺人的買賣!”
殺手眼看著事情敗露,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便迅速翻墻回到陳家。
他找到起火的地方,一股腦將方才帶走的信件與賬本,全都扔進大火之中。
即便是死,他也不能讓這些證據落入巡城營手中。
秦元帶著人來到陳府時,巡城營已經帶著人在陳府各處滅火。
而落網的殺手也早已自盡。
胡篤行看著亂糟糟的四周,命人將尸體抬出來,并將陳府眾人全都押在院子當中。
陳連驚慌失措地蹲在家人中央。
當他回過神來時,便看見巡城營抬著一個女人的尸體走來。
而那女人小腹隆起,衣裙早已被鮮血染紅。
陳夫人恍惚間回過神來,頓時尖叫著撲了上去。
“啊!我的女兒,女兒!”
她驚恐的哭喊聲,將陳連的思緒拉了回來。
是左相!
他想要殺人滅口,他與女兒都是必須要滅口的對象!
若不是那個殺手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停手,他也許也跟女兒一樣,早已被滅口了!
可真狠心啊!
胡篤行黑著臉問道:“你女兒?”
陳連恍惚地點了點頭。
“是承恩侯的外室對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陳連臉色蒼白地抬頭,看著胡篤行滿臉都是不信任,眼底神色中甚至還帶著些嘲諷的意味。
區區一個大理寺少卿,如何能與左相抗衡。
如果他想活,就絕不能將左相抬出來!
胡篤行看著他這個態度,便知道很難撬開這人的嘴。
“來人,將陳家眾人押回大理寺,陳連單獨關押!”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胡篤行和秦元忙活了半日,也只能在陳府找到一些無關緊要的賬本。
而陳連的書房里,已經被搜得亂糟糟的,有用的東西都已經沒了。
清晨時分。
秦元疲憊地靠在墻角,多少有些泄氣。
他從前只知道埋頭苦干,如今總算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權力,什么是只手遮天。
天子腳下尚且如此,這天下究竟還有多少是被權力所掩蓋的真相?
胡篤行見他這副神態不由得笑了。
“秦大人,您之前不是在地方當官嗎?官高一階到底有多嚇人,您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吧?”
秦元苦笑道:“胡少卿,知道與真正所見是兩回事,從前知道什么叫做官高一階壓死人,如今卻真正地體會到,什么叫草菅人命。”
他不由得抬頭望天,漆黑的夜空中,今夜連半點月色都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