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地域歧視,相互對噴,開地圖炮,早在一兩千年前就有了。
老傳統了。
荀攸點頭:“確實如皇叔所,我這些日子開始處理這些事情,了解不少。
益州這里,剩下的適合開荒的地方不多。
流民之類的也不多。
這些人,連同他們以往的土地,都來到了世家大族手中。
有的是佃戶,但更多的卻是成為了隱戶。
之前益州黃巾發生之后,那些遭災的百姓,基本上也都被這些世家大族給吸收了。
想要在益州推行關中三策,可不容易。
就算是變種的也不容易。
至少屯田安民這一點不容易。
皇叔想要給這些人上點料,莫非是想要那些從南陽、三輔等地方過來的東州士,可以比較便捷的在益州這里獲取土地?”
劉成搖了搖頭道:“東州士不用我出手刻意幫忙,他們自己今后就能夠在這里扎下根。
而且,今后我從這里離開的時候,就準備帶走一部分人的。
他們可以選擇到關中扎根,有些人可以重新回到故鄉。
我具體準備這樣做……”
荀攸認真聽完劉成的計劃。
想了想對著劉成拱手道:“皇叔這般話語一傳出去,只怕不少人都坐不住了。”
劉成笑道:“坐不住不最好,不怕他們動,就怕他們不動……”
……
“……嚴都尉,您現在手握兵馬,在那劉皇叔的麾下聽命,能夠說得上話,是咱們巴蜀之地的代表人物。
這次的事情,您可不能保持沉默。
您要出力,給那劉皇叔說道說道。
讓其不要在益州這里進行屯田安民。
那些從南陽和三輔之地的過來的家伙,原本就是在家鄉待不下去的外地人。
結果仗著自己以往也闊過,來到咱們益州之后,還在那里窮顯擺,顯得高高在上。
看不起咱們本地人。
覺得咱們都是蠻夷。
之前劉焉過來之后,就偏袒這些外地來的家伙。
從他們之中招兵買馬,編練軍隊,從他們那里面提拔將領,官員。
然后用這些人在這里壓咱們本地人。
若不是劉皇叔可巧打過來,只怕劉焉這個蔫壞的壞種,會給咱們造成更大的傷害。
原以為這劉皇叔是個人物,來到這里之后,將會有一番別的氣象。
卻不成想,這家伙的屁股都是歪的。
直接坐到了那群外地來的人,以及那些百姓那里。
土地、以及家中奴仆,佃戶、隱戶這些,都是咱們這么多年來,辛辛苦苦賺出來的。
辛苦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才積攢下來這點東西。
結果這劉皇叔居然讓咱們釋放出來隱戶,并讓咱們給這些隱戶田產,讓他們耕種。
這不是從咱們身上剜肉嗎?!
這可都是咱們辛辛苦苦的積攢下來的!
達到如今這一步的,咱們的祖輩,以及咱們,吃了多少苦啊!
結果現在倒好,那劉皇叔上下嘴皮一碰,就要咱們將這樣多的東西,給白白的讓出來!
這不是純粹的欺負人嗎?!”
有人來到嚴顏這里,顯得很是氣憤的在這里與嚴顏說著這些話。
這人,乃是巴郡人沈彌,乃是巴郡豪強世家。
亦是最初謀劃給劉成下絆子,想要斷劉成一臂中人之一。
此人以往與嚴顏相識。
昨日就已經前來找過嚴顏一次,想要嚴顏在這件事情上出力。
但嚴顏沒有同意。
正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才能夠將嚴顏給說服才好,可巧那劉皇叔好死不死的在這時候,傳出了這樣一個政令。
這讓他瞬間就變得精神起來。
嚴顏沒有說話。
這人在這里等待了一會兒,見到嚴顏沒有說話,忍不住了。
“嚴都尉,這事情你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這劉成是擺明了要與咱們這些人過不去。
之前便有諸多小動作,現在更是過分,直接就要清查田畝,要咱們交出隱匿人口。
咱們若再不反抗,這劉成將會更加變本加厲。
今日要清查土地,交出隱匿人口,明日說不定就要咱們將佃戶都給釋放了!
后日就要咱們交出所有土地!
此人必定貪得無厭。
嚴都尉,此時不是猶豫的時候。
當斷不斷,今后必然遭殃。
那時后悔可就晚了!
這時候,咱們益州人需要團結一起才好……”
……
“……二爺,再不行動,只怕今后就來不及了,再沒有機會反抗。
以往只說劉焉那廝陰狠,毒辣。
今番看來,這劉成才是最為貪得無厭,不將咱們當人之人!”
張松張永年這里,一樣有人前來游說,要拉攏他一起參與到這事情中。
……
“……賈都尉,現在又到危急存亡之際,還請賈都尉再展神威,于此等局面之下,帶領我等,走出一條安穩之路,保衛咱們益州。
就如同去年應對黃巾之亂那般……”
被劉成從校尉提拔為都尉的賈龍這里,一樣有人在前來,在這里游說,想要賈龍加入到這個事情里面。
自從去年帶人解決了益州的黃巾之后,賈龍已經成為了益州本地好強大族,推到明面上的領頭人物一般的存在了……
西川這里,本就不平靜,沈彌、婁發等為代表的幾個巴郡世家大族,想要對劉成不利。
在四處活動,想要聯合起更多的益州世家大族,一起反抗劉成,對劉成施壓,讓劉成對他們妥協。
現在有了劉成下達的這項命令之后,這些人瞬間就炸毛了,活動的更為狂熱。
覺得這劉成是在作死。
是想要所有的益州世家大族都聯合起來。
畢竟,他的這個命令,可是無差別的攻擊!
不僅僅嚴顏、張松、賈龍這里有人前來。
其余諸如張翼、趙韙、任岐、王商、雷銅等人這里,同樣有人在活動。
有的甚至于直接就是自己家族中人前來,與之說這事情。
一時間,整個西川這里,都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之前表面看起來很是平靜的局面,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
……
“你不要再說了,趕緊走吧,此時離開,我只當什么都不曾聽到,不然,我便將你逮捕了!”
嚴顏這里,嚴顏終于不再沉默。
他望著前來對他游說的沈彌如此說道。
沈彌愣了愣,他努力這樣久,沒想到居然從嚴顏口中得到這答復。
“嚴都尉,你可不能這般的想,整個益州乃是一體,你此時若不出力,今后我等都被對付了,您也不可能會獨善其身!”
沈彌望著嚴顏繼續陳述厲害。
“看在都是益州人的份上,勸你們一句話,立刻停下這些事情,按照劉皇叔的意思做事。
劉皇叔不是以往的那些人能夠比擬的。
你們再想用原來的法子來對抗劉皇叔,只怕會被碰一個頭破血流。”
“嚴都尉,您可真的是忠心耿耿呢,這才多長時間,您就一口一個劉皇叔的叫上了,完全站在了他的那邊。
只是不知道嚴都尉您這般的忠心,今后那劉皇叔在清理田畝的時候,會不會對您手下留情!
今后在這益州,您嚴都尉的家鄉之人,會如何的看待您!”
“劉皇叔代表著朝廷,我遵從劉皇叔就是遵從朝廷命令行事,家鄉之人能如何看待我?
他們再如何看待我,也比你們沈家這些人,對抗朝廷,不服朝廷管教,來的光彩!”
嚴顏變了臉色,望著沈彌針鋒相對。
“今后且看著吧,希望嚴都尉你不要后悔!”
沈彌對嚴顏撂下這樣一句話,直接拂袖而去……
嚴顏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
“回去告訴我大兄,立刻老老實實的待著,安安心心的做事情,不要胡作非為。
上一次他死跟著劉焉,劉皇叔能夠將其輕輕放過,已經看在我帶人獻雒城的份上。
這次再敢亂行事,我在劉皇叔跟前,也沒有面子了!
況且,大兄早已經將我開除出張家了,我也已經不再是張家的人,做這些事情,已經仁至義盡。
今后不管他再做出什么事情,都與我無關,我也不會再管!”
前來游說那人,聞張了張嘴,終于還是沒說出話來,無奈返回。
這人離開之后,張松張永年,在這里稍稍停留了一會兒,就離開這里,去見劉成了。
卻不成想,他剛剛出門,就迎面見到了劉成派遣而來的使者。
……
“這事情,就先這樣吧,不是小事,我仔細思量了再說。”
賈龍這里,賈龍沉默了好一陣兒之后,方才給出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答復……
讓那人離開之后,賈龍這里很快也有劉成派遣的人手前來。
告知賈龍,三日后到綿竹見皇叔,皇叔有話要說。
賈龍知道,這劉皇叔將要在這事情上,與他們先透一個底了……
……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想的!
那劉成都已經將刀子伸出來了要砍人割肉了,他們還在那里猶豫不決,不肯明確表態……”
沈彌顯得很是氣憤說道。
邊上有人與他一般氣憤。
原因很簡單。
原本的時候,他們覺得在此等情況之下,只要他們出去進行游走聯合,益州的這些世家大族,基本上都會與他們一起,一致對付劉皇叔。
結果,這一圈轉悠下來之后,卻發現只有一部分的家族,明確表達與他們一起聯手對抗劉成的意思。
還有一個部分明確的表示了拒絕。
大部分都在觀望。
這等情況,與他們想象出入太大了。
“不用擔心,再等等,等到那劉成真的開始動田產和隱戶了,他們就不再猶豫,知道敵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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