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在小團子的身上停留片刻,說,“和卿卿說一下,我們先走了。”
話落后,他握著傅月辭的手腕,出了急診室的房門。
傅月辭不想走,他聲音悶悶地問,“我們為什么不跟卿卿告別?”
傅斯淮腳步未停,未經思考就脫口而出,“不想聽見你哭,哭得我心煩。”
“胡說!我才不會哭。”傅月辭立刻反駁,他明明是高冷人設。
“哦。”
傅斯淮沒跟他犟。
他小時候是個哭包,送去學校之后,每天放學回家都哭著問,為什么他沒有媽媽。
傅斯淮被他哭得無奈,就帶他去見了蘇南夕一面。
那天他挨了蘇南夕一頓罵,然后哭得更狠了,傅斯淮就把他抱回家,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小孩子為什么有這么多眼淚。
還是年紀太小,哭完還想見,見了就挨罵,挨罵就哭,然后就煩他。
如此循環,來來回回七八次,等上了五年級之后,再也沒說過要找媽媽。
可能后面也哭了,但傅斯淮沒看到。
因為他知道躲著他了。
蕭青黛打開那份鑒定報告,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心跳得越來越快。
似乎已經預感到了,所以在此之后的每一秒都是在驗證自己的猜想。
看到最后那句話時,她原本狂跳的心停滯了一瞬。
緊接著連忙錯開視線,咽下喉嚨里涌上來的腥甜,看向抱著她腿的小姑娘。
一切不解都猶如迷霧散盡般清晰明朗,怪不得、怪不得只見了一次就這么喜歡她,喜歡到像變了一個人,都不似自己本身的性格。
蕭青黛紅了眼睛,鼻尖凝起酸澀,晶瑩的眼淚跌到紙上,漸漸洇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