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情迸發出來,撞擊著喬熹的心臟。
她也只是輕喂了一聲。
“熹熹,我在機場,一會兒登機到江城,我來看你和孩子。”
他說的很平靜。
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他知道今越是他女兒的興奮。
他想見她,想見女兒,卻也有一種無顏面對她的感覺。
“霍硯深,你又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嗎?”
“我不會打擾你的,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們。”
他說的很誠懇,不像要過來胡鬧的樣子。
喬熹想到今越那么喜歡他,便沒再多說什么。
“等你到了再聯系吧。”
“好,待會兒見。”
“我掛了。”
難得喬熹能心平氣和地跟他講一次電話。
合上手機,霍硯深的心情輕松不少,卻也帶著許多沉重。
喬熹開車去花店買了白菊。
這三年,她一直如此,出門回來,也會去看季牧野。
拿著白菊上了車,喬熹在車上呆呆地坐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啟動了車子。
抵達墓地,喬熹恭恭敬敬地彎下腰,把白菊放在季牧野的墓碑前。
再次看到季牧野的遺像,她心中帶著些許的自責、愧疚。
她答應過他,永遠都不離婚,永遠當他的季太太。
她卻還是會為霍硯深而心軟。
她的心里也忘不掉季牧野曾經對她的好。
牧野哥……
喬熹還是跟往常一樣,坐到墓碑旁,就像是還能依靠在季牧野身邊。
這一次,她卻不知道她能跟季牧野說些什么。
她有點嫌棄這樣的自己。
她以為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然而在面對霍硯深的情潮洶涌,她還是會動搖。
牧野哥,我該怎么辦?
其實到了現在,她還是堅定著自己的心,她不會再跟霍硯深有什么感情上的發展。
只不過,曾經被壓抑的情感會因為他的溫柔繾綣而滋長蔓延。
她害怕,害怕那些感情會如曾經一樣,無法克制。
喬熹坐著坐著,就忘記了時間。
等她再回過神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雙熟悉的皮鞋,她緩緩抬起頭,對上了霍硯深的眼睛。
早上她見過他,但此時的他換成了一套黑色的西裝,里面配著白色的襯衫。
手里捧著一大束白菊。
還有一點不同的是,他垂落在額前的頭發,被梳到后面,露出飽滿的額頭,整個人顯得越發成熟,穩重。
他收回目光,朝季牧野的墓碑鞠躬三次,彎腰把白菊放在季牧野的墳前。
喬熹顫了顫眼皮,眼淚不由自主的掉落下去。
她沒想她居然坐了這么久。
更沒想到,霍硯深到了江城,會第一時間出現在這里。
她低聲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我不知道你在這兒。”
喬熹怔怔地望著霍硯深。
“你不知道我在這兒?你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他確實不知道。
他下了飛機,把行李箱放進酒店,便去買了菊花來看望季牧野。
他來江城,是想喬熹和女兒。
但他也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還要來看季牧野。
感謝季牧野,認了今越,給今越名分。
感謝季牧野接納了他和喬熹的孩子。
季牧野在明知孩子是他的情況下,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保護喬熹和孩子。
連他都被騙了過去。
所以今越的身世,被季牧野和喬熹保護得很好。
倘若將來喬熹還能再回到他的身邊,他會像季牧野一樣,把季今豪視如己出。
霍硯深如實回答:“我是來看他的,恰好碰到你也在。”
喬熹更加驚訝,霍硯深到江城來,第一件事居然是來看季牧野。
霍硯深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你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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