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收起手機,看向司愿。
    “在追究余清芳作偽證的責任前,她該先給你道個歉。”
    司愿聞,眼神里帶著點了然的嘲諷:“她那樣的人,怎么可能真心跟我道歉?”
    “宋延剛剛給我發了消息,說會帶著她來見你。”
    司愿笑了笑,顯然對自己的這位養母了若指掌。
    “無非是宋延逼得緊,又想借著道歉攀附江家,一舉兩得罷了。”
    她太了解余清芳了,一輩子都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所以面子和情誼在宋家的興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當初能毫不猶豫地讓她出國,再到后來斷親,又能轉眼就丟開林雙嶼,現在自然也能為了利益,放下長輩身段。
    江妄語氣懶洋洋的:“惡人自有惡人磨,她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受著。”
    ——
    晚上,江妄接了一個電話。
    是宋延打來的。
    “江妄,我到了。”
    “到了就到了唄,要我給你準備個歡迎儀式?”
    “……我想單獨跟你見一面。”
    江妄笑了笑,知道他什么意思。
    應道:“好。”
    江妄沒告訴司愿自己去見誰,將她送回家后獨自去見了宋延。
    推開門,宋延早就已經到了。
    江妄走過去,拽著椅子坐下,動作隨意。
    他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抬眼:“說吧,單獨找我,想聊什么?”
    宋延抬眸,眼神復雜地看著他。
    江妄……
    以前不知道,這張臉,這個人竟然會拐走自己的妹妹。
    他哪里能和司愿是一類人了?
    紈绔,狂妄,獨斷,橫行……
    宋延沉默幾秒才開口:“她……最近還好嗎?”
    江妄滿不在乎的挑了挑眉,可能是覺得好笑。
    他沒辦法跟宋延好好說話,索性從口袋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支夾在指間。
    “啪”的一聲,打火機響了,煙絲燃著的火星發出響聲。
    宋延看見他抽煙,眉頭冷冷的擰起來,提醒道:“司愿不喜歡煙味。”
    他這語氣仿佛很在意司愿,一心一意就為司愿著想。
    江妄聞,低笑出聲,吐出一口煙,語氣帶著幾分玩味:“高中的時候,在床上我們倆還一起抽過一支煙呢。”
    這話像一把刀,精準扎進宋延心里。
    他臉色猛的一變,握著茶杯的指節發白,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你胡說!”宋延的聲音發顫,帶著不敢置信的慌亂,“她高中的時候還很乖,怎么可能抽煙?”
    “乖不乖,你又不知道。”
    江妄靠在椅背上,語氣漫不經心,卻字字誅心,“你知道她對著你小心翼翼,但你不知道她被你們宋家壓迫成了什么樣子,她不抽煙,那她帶著那些傷口睡都睡不著的時候還能怎么辦?”
    宋延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江妄的話像重錘,砸得他無法辯駁。
    司愿的傷……
    她受了傷的時候,他要是多看一眼也就發現了。
    而不是走的遠遠的避之不及,以至于讓江妄有機可乘。
    他還是無法腦補到司愿抽煙的那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