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嶼索性也不裝了。
她把酒杯放下,抱著胳膊,冷眼看著司愿。
目光中的輕蔑和高中時一模一樣。
在她看來,司愿十八歲無法反抗她,現在也是。
“還以為那天生日宴后你又會滾去國外,沒想到啊,你竟然有本事把那些丑聞全部壓下來。”
司愿的確沒這個本事。
但江妄有。
司愿開門見山:“你要怎么樣?”
林雙嶼欣賞著自己的新美甲,漫不經心道:“外面全是記者,只要你滾出去,向大家承認,是因為你因為太喜歡宋延,所以為了報復我才故意在裝置上動了手腳,說你該死,我就會勉為其難的原諒你。”
司愿微微瞇眼,匪夷所思。
“林雙嶼,這么多年,你還是只會用這一招?”
“是啊。”林雙嶼笑著,目光卻格外冷:“因為我知道,你這種人,只有用這樣的辦法才能被打碎,我就是想看你聲名狼藉,再也不敢宋延一眼!”
她收回目光,通情達理的說:“給你五分鐘,好好考慮清楚。”
“如果我不呢?”
林雙嶼冷笑一聲:“我的確拿你沒辦法,可有人拿你有辦法。”
她說完,忽然站起身,拿起司愿沒喝的那杯酒,徑直潑向自己。
她尖叫一聲,倒在地上。
身后的門被推開,傳來宋延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么?”
司愿聽見聲音,一瞬間明白了林雙嶼的目的,忍不住無語的笑了。
這把戲也太蠢了。
她回頭,挑眉:“來的可真是時候,那么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宋延看著地上一臉無措可憐的林雙嶼,再看向目光冰冷的司愿,反問:“現在這個場景,你覺得我會猜不到發生了什么嗎?”
“是嗎?那讓我猜猜你想的是什么。我跑來林雙嶼的辦公室挑釁,還把酒潑到了她身上,對嗎?”
宋延一怔,沒想到她會自己承認,他又看向林雙嶼。
林雙嶼也沒想到司愿會這么冷靜。
從前她為了不被宋延討厭,寧愿承受那么長時間的霸凌。
甚至只要提到宋延,她就怕的不行,讓她做什么都愿意。
但現在……
和林雙嶼想象的不太一樣。
“不是的。”林雙嶼搖頭,狼狽的站起來解釋道:“是我自己潑了自己,和司愿無關,你別怪她……怪我。”
看似解釋,實則添油加火。
宋延眼神冷了冷。
特助看懂了他的眼色,退出去把門帶上。
辦公室里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宋延先脫下外套,披在了林雙嶼身上,兩個人站在一起。
彼時傍晚,夕陽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陰影與光分割出一條清晰的線。
仿佛在他們之間也劃分出陣營。
宋延站在林雙嶼那一邊。
另一邊,只有司愿一個人。
明明是意料之內,可司愿還是不可避免的難過了一瞬。
宋延看著司愿,緩緩說:“如果是以前,我不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但現在的你,我沒辦法信任。”
司愿對上他的目光,問:“那你要怎么樣?”
宋延看向林雙嶼:“你應該問雙嶼,因為你傷害的是她。”
林雙嶼仍舊楚楚可憐,她搖搖頭:“沒事的,妹妹還小,怪我今天不該追究這件事。”
宋延像是戳中了心中本就克制的慍怒,盯著司愿:“為什么不能追究?你不是說自己在國外拿了什么獎,難道這就是你的業務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