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桑枝把話說完,盛漪寧才虛弱地抬手阻止她:“桑枝,別說了。都是我自愿的。娘和妹妹這般污蔑我,定不是出于本意,定是她們身上的邪祟作祟。”
說罷,她便身子踉蹌了下。
桑枝趕忙扶住她,“小姐,你自小為救齊王去了半條命,身子骨不好,在外頭吹了一夜寒風,身子怎受得住?”
盛漪寧凄美一笑,“只要娘和妹妹能平安,我便心滿意足了。”
說著,她便強撐著力氣上前,將兩張辟邪符塞到了崔氏的手中。
然而觸碰到辟邪符的那一刻,崔氏卻是感到掌心灼熱刺痛,直接將辟邪符甩開了。
連帶著盛漪寧,也借著她甩開的力道,朝一邊撲倒在地。
圍觀眾人都是一驚。
“小姐!”
桑枝趕忙上前扶起了盛漪寧,而后紅著眼,控訴崔氏:
“夫人,即便你不喜大小姐,也不該如此對她啊!那辟邪符,可是她千辛萬苦為你求來的!”
眾人看向崔氏的目光都變了。
“虧我之前還信了她,以為她是個多么委曲求全的慈母,以為盛大小姐多么跋扈不孝,沒想到,竟是倒打一耙!”
“那可是云空大師開光的辟邪符啊!若是我兒女跪在沙礫上幾個時辰,為我求來此物,我定會珍之重之,怎么歡喜也不為過。不曾想,這侯夫人竟是看都沒看,直接就將辟邪符丟掉,還推了盛大小姐一把。”
“盛大小姐這般還不算孝順?她既能入了皇后娘娘的眼,當上公主伴讀,想來是品學兼優的,可落到侯夫人口中卻是沒有教養。方才那番話,侯夫人與那養女,你一我一語,便給親女兒冠上了忤逆不孝的大罪。若是真心疼愛女兒的,怎會如此在外頭敗壞女兒名聲?”
有人一語道破了崔氏的算計。
甚至有人打量著崔氏,“盛大小姐當真是武安侯夫人的親女兒嗎?我怎么瞧著,那養女長得與崔氏有幾分相像,倒更像是她的親女兒。”
這話一出,崔氏更是心驚肉跳。
“漪寧當然是我的親女兒!方才我也不是有意推開她的,是這辟邪符有問題!上面定然涂抹了什么東西,讓人一碰到就如遭針扎。”她指著地上的辟邪符。
然而旁人卻都不信。
“方才盛大小姐拿出辟邪符,怎么沒瞧見她被針扎?”
“這針怎么旁人都不扎,就扎你?”
“說來,這是辟邪符,不會是因為,崔氏身上有邪祟附身,所以才會感覺到像是被針扎了吧?”
眾人不由紛紛離崔氏母女遠了些。
盛漪寧失望地看著崔氏,“娘,你即便不喜歡我送你的東西,也不該如此質疑我對你的孝心。”
旁邊有夫人瞧見了,感到心疼:“好慘的娃。”
崔氏被氣得幾欲昏厥。
盛琉雪面色陰沉,她伸手去撿地上的辟邪符,“既然姐姐的符沒問題,那屆時我們請郎中來鑒定一二。”
然而,她剛撿起那兩個辟邪符,也感覺到指尖與符紙接觸處,如遭針扎,不由驚呼一聲,將符咒丟了出去。
“這符有問題!”她聲音激動。
盛漪寧卻是撿起了那兩張辟邪符,前后翻轉了一遍,似在仔細查看,“哪兒有問題?”
盛琉雪卻覺得她是在裝,冷笑道:“姐姐醫術高明,定是在上面抹了什么藥。自個兒碰到自然說沒問題,不若換個旁人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