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香忽地忍不住來了句:“所以呢?讓他強取豪奪你嗎?”
顧晏修臉上笑容消失。
裴玄渡眉頭擰起。
兩人看著彼此都忍不住露出了厭惡嫌棄的目光,不肯多看對方一眼,全都用殺氣騰騰的目光看向了謝蘭香。
裴玄渡眸光平靜得發涼,仿佛在看死人。
顧晏修更是殺意畢露。
謝蘭香忍不住往盛漪寧的身后挪了挪,這才頂住了兩位要殺人的目光。
她懊悔地捂著嘴,絕望地流下了無聲淚水。
死嘴。怎么越嚴肅的場合越想胡說八道?
盛漪寧聽到了身后傳來的“救救我救救我”的小聲求救,嘴角微抽,腦子也跟著抽了一下,“其實蘭香說得也不無道理。”
裴玄渡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給你一次遣詞造句的機會。”
盛漪寧尷尬笑了笑,“我剛才什么也沒說。”
顧晏修輕嘆了口氣,失望地看著盛漪寧:“盛姐姐,看來嘴上說的無法讓你明白我的心意,還需要用實際來證明。”
盛漪寧:?!不是,這話什么意思,他還真打算搶婚啊?這可是皇帝賜下的婚事!
顧姝曼更是不顧貴女形象,發出了尖銳爆鳴,義正辭地對顧晏修道:“不行!不管是裴玄渡還是盛漪寧都不行!他倆就是天作之合,你不要插足!”
在她看來,兩個討厭的人成親,總比跟她弟弟攪合到一起好。
裴玄渡覺得顧家人也并非都不會說人話,至少顧姝曼說的話就比顧晏修要中聽。
不過他還是看向武安侯,神色淡淡地道:“岳父,天色已晚,送客吧。”
武安侯愣了下:“啊?好。啊?”
裴玄渡竟然管他叫岳父?
雖然也沒問題,但是,他怎么把武安侯府當自己家一樣,還幫他送客?
“明日還要上朝,幾位還要在我未婚妻家逗留么?”
裴玄渡目光一一掃過顧晏修、崔景煥和謝蘭庭。
謝蘭庭微微沉默,深深看了裴玄渡一眼,仿佛重新認識了此人,而后才一派端方禮數周全地跟武安侯拱手告辭。
“侯爺,不管如何,謝家承了盛大小姐的情。在下與舍妹就此告辭。”
說罷,他目光又在盛漪寧身上停留了片刻,卻終是欲又止,只能看向身旁的謝蘭香,“蘭香,同盛大小姐告別吧。”
謝蘭香感覺到了自家兄長眼底的黯然,很不是滋味,但還是依跟盛漪寧揮手道別。
盛漪寧也揮手:“二位慢走。”
她跟在謝蘭庭身后出了侯府,才長嘆了口氣,“要是顧晏修和裴玄渡一樣都是斷袖,他把裴玄渡強取豪奪了就好了。”
這樣漪寧就能和兄長在一起了。
謝蘭庭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傻瓜。”
謝蘭香瞧著他有些落寞的身影,內疚地道:“兄長,都怪我,要不是我背后編排裴玄渡,他也不會娶漪寧,害你錯失良緣。”
謝蘭庭眸光依舊溫和,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你為我做的努力已經夠多了,我怎能再怪你?是我沒有把握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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