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我他媽的怎么能知道?!”
“一個黃口小兒!”
“一個三年前被你親手廢掉的廢物!”
“他憑什么能在短短幾天之內,就成長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那驚天動地的異象!那連你我神魂都為之戰栗的神藏威壓!”
“你告訴我!這正常嗎?!”
“這他媽的是一個開脈境,甚至是一個剛剛踏入神藏境的修士,能搞出來的動靜嗎?!”
“這不是見鬼了是什么?!”
秦北望指著煉丹房的方向,幾乎是在咆哮!
他的心中,同樣充滿了恐懼、憋屈與不甘!
他自問,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
唯一的變數,就是秦楓這個“獵物”本身!
可誰能想到,這只他們眼中的“羔羊”,竟然是一頭史前兇獸!
這誰能算得到?!
這找誰說理去?!
“夠了!”
秦鴻志被他吼得頭痛欲裂,猛地一聲爆喝,打斷了秦北望的咆哮!
兄弟二人的爭吵,戛然而止。
庭院中,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啊……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互相指責,互相推諉,不過是失敗者無能的狂怒罷了。
現實,不會有任何改變。
秦鴻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感覺吸入胸膛的,盡是冰冷與絕望。
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完了。
這一次,是真的……全完了。
那個小畜生,如今不但實力突飛猛進,踏入了神藏境,更是手握兩種逆天的四階丹藥!
他自己的潛力,將會被那“五行神藏丹”開發到何等恐怖的境地?
他不敢想!
完全不敢去想!
那個少年,已經徹底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不!
應該說,從一開始,他們就從未真正掌控過他!
他們就像兩個自以為是的愚蠢小丑,圍著一頭沉睡的真龍,上躥下跳,自導自演了一出……自取滅亡的滑稽戲!
接下來,該怎么辦?
去求和?
秦鴻志的腦海中,剛剛冒出這個念頭,便被他自己掐滅了。
可能嗎?
奪瞳、廢脈、欺辱其妹、謀其性命……
如此血海深仇!
換做是自己,會善罷甘休嗎?
答案,不而喻。
那……逃?
這個念頭,更加可笑。
他們能逃到哪里去?
秦家是他們的根!大長老一脈,數百口人,都在這里!
他們一走,秦楓那個小畜生,會放過他們的子孫后代嗎?
更何況,以那小子如今展現出的妖孽天賦,假以時日,別說是南陽城,就算是整個天風王朝,恐怕都再無他們的容身之地!
戰,戰不過。
和,和不了。
逃,逃不掉。
這……這分明就是一個死局啊!
一個由他們親手布下的,專門用來埋葬自己的……絕望死局!
秦鴻志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沉入了無盡的深淵。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在不久的將來,秦楓登臨秦家之巔,將他,將他的兒子秦雷,將他所有的子孫,都一一清算的凄慘下場!
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而就在秦鴻志心喪若死,徹底陷入絕望的泥潭之時。
異變,陡生!
“嗡……”
一聲輕微的,幾不可聞的嗡鳴,突兀地在他懷中響起。
緊接著。
一抹柔和而圣潔的乳白色光暈,穿透了他華貴的錦袍,映照而出!
那光芒,并不刺眼,卻帶著一股難以喻的溫暖與神圣氣息,瞬間驅散了庭院中那股令人窒息的陰冷與死寂!
秦鴻志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那雙原本已經黯淡無光的眸子,驟然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緩緩地,用一種近乎于僵硬的動作,低下了頭。
然后,顫抖著手,從自己最貼身的衣襟內,掏出了一枚……通體溫潤,雕刻著祥云與飛鳥的……傳訊玉佩!
此刻!
這枚玉佩,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一旁的秦北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他死死地盯著秦鴻志手中的玉佩,眼神之中,先是茫然,隨即,爆發出了一股難以置信的狂喜!
“大哥!這……這是……”
“是瑤兒……”
秦鴻志的聲音,干澀到了極點,卻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劇烈顫抖!
“是瑤兒……她從逍遙宗,傳來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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