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這最后兩個字,輕飄飄的,不帶一絲煙火氣。
卻像是在秦鴻志與秦北望的靈魂深處,引爆了兩顆滅世驚雷!
二人的身體,猛地一僵!
那剛剛因為獻出寶物而稍稍放松的心神,瞬間繃緊到了極致,仿佛下一秒就要斷裂!
一股比嚴冬玄冰還要刺骨的寒意,從他們的尾椎骨“噌”地一下,直沖天靈蓋!
血液,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不……不!!”
反應最快的,依舊是那條老狗——秦北望!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整個人從地上彈了起來,又以一個更加標準、更加卑微的五體投地姿勢,猛地趴了回去!
“砰!”
這一次,他的額頭是實實在在地,與堅硬的青石地板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鮮血,瞬間就順著他的眉心流淌下來!
可他渾然不覺!
“冤枉啊!少主!天大的冤枉啊!”
秦北望的聲音,帶著哭腔,尖銳得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我們……我們兄弟二人,只是聽聞少主您破境,異象驚天,心中激蕩,這才……這才一時情急,破門而入,想要第一時間,瞻仰您的無上神威啊!”
“那裂山斧,是……是準備為您開山辟路!”
“那玄玉佩,是……是想為您凝神靜氣!”
“我們對您,對秦家,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啊!!”
“若有半分加害之心……”
秦北望猛地舉起三根手指,指向天穹,面容扭曲而猙獰!
“便叫我秦北望,天雷轟頂,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這毒誓,發得又快又狠!
沒有半分猶豫!
仿佛他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發自肺腑的真理!
一旁的秦鴻志,在經歷了剎那的呆滯后,也如夢初醒,連忙有樣學樣!
“噗通!”
這位不久前還威嚴赫赫的秦家大長老,此刻同樣老淚縱橫,額頭磕得“砰砰”作響!
“楓兒!不……少主!北望說的句句屬實啊!”
“我們……我們怎敢對您有絲毫歹意?!”
“我秦鴻志對天起誓,若有謀害少主之心,便讓我道基崩毀,修為盡喪,最終淪為廢人,受盡折磨而死!!!”
看著眼前這兩位秦家地位最尊崇的長輩,此刻卻像兩條搖尾乞憐的老狗,為了活命,賭咒發誓,丑態百出。
秦楓的眼中,沒有憤怒,沒有快意。
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漠然,以及……一絲淡淡的譏嘲。
曾幾何時。
這兩個人,就像是兩座無法逾越的巍峨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
他們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和他妹妹秦月的生死榮辱。
他曾以為,這輩子最大的目標,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堂堂正正地站在這兩座大山面前,討還一個公道。
可現在……
當他真正擁有了俯瞰他們的力量時,卻發現。
所謂的大山,不過是兩塊稍大一些的頑石。
所謂無法戰勝的對手,此刻看來,竟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不堪一擊。
就像是兩個在巨龍面前,拼命揮舞著小木棍的跳梁小丑。
連讓他提起一絲殺意的資格,都沒有。
“行了。”
秦楓有些索然無味地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們那堪稱精湛的表演。
“你們的毒誓,是真是假,我沒興趣知道。”
“你們的忠心,是發自肺腑,還是趨炎附勢,我也不在乎。”
“因為……”
他頓了頓,漆黑的眸子,掃過二人因為恐懼而不斷顫抖的身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你們的心思,毫無意義。”
這句話,像是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二人的心口!
是啊!
毫無意義!
只要秦楓想,他隨時可以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碾死他們!
他們的解釋、他們的毒誓、他們的忠誠……
又有誰會在意一只螞蟻的想法呢?
無盡的屈辱與絕望,如同潮水,再次將二人淹沒。
“剛才的賀禮,只是你們‘祝賀’我突破的。”
秦楓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響起,清晰地傳入二人耳中。
“而你們‘冒犯’我的代價……”
“還沒付。”
秦鴻志與秦北望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
果然還沒完!
這頭惡魔……他還要榨!
“除此之外……”
秦楓伸出了一根手指,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剛剛突破神藏,根基未穩,需要一些靈藥來固本培元。”
“‘九竅養魂草’,三株。”
“‘地心髓’,十滴。”
“‘紫紋龍血果’,五枚。”
他每說出一樣東西,秦鴻志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這些……
這些無一不是四階靈藥中的極品!
任何一樣拿出去,都足以讓神藏境修士爭得頭破血流!
可秦楓,卻像是在菜市場點菜一般,隨口道來!
然而,這還沒完!
秦楓的第二根手指,也伸了出來。
“另外,我妹妹身體不適,需要一些特殊屬性的靈材調理。”
他的目光,落在了秦鴻志的身上,意味深長。
“‘百年寒鐵精魄’,一斤。”
“‘千年冰凌玉’,三塊。”
“還有……”
秦楓的聲音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太白庚金之氣’,一絲!”
“什么?!”
這一次,連秦北望都忍不住失聲驚呼!
前面的也就算了,他們傾家蕩產,或許還能湊齊!
可那“太白庚金之氣”……
那可是傳說中,庚金本源所化的先天殺伐之氣啊!
別說他們秦家,就算是整個南陽城,甚至是逍遙宗那等龐然大物,也未必能拿得出來!
這是存心要他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