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陰武院。
學徒們眸光锃亮,本打算偷懶的幾人重新繃緊肌肉,矯正樁功姿態,暗暗表現。
師兄弟幾個湊到一塊。
“怎么個事,師弟你不是去大雪山干大事了么?有空來咱們武院?”
梁渠左右環視:“帶回來點特產,尋個地方放。”
“有特產,哪呢?”
徐子帥左看右看,小師弟梁渠明明兩手空空,哪帶了其它東西?
其后他瞥到梁渠腰間的乾坤袋。
難不成在儲物袋里?
一念至此,徐子帥伸手就要去扒拉,被梁渠一巴掌拍開。
“去去去,沒到呢,不在我身上。”
“呦呵。”徐子帥樂了,“怎么,聽師弟意思,是個大物件啊。”
“大的嚇人,我都不知道怎么放進來。”
向長松,胡奇幾人都懵了。
師弟出去一趟,越來越神秘了。
梁渠比較煩惱,過龍河太窄了,只有十幾米,冰山根本進不來。
過龍河也不能拓寬,兩岸都住滿人家,林林總總有個萬把號人,除非能直接操縱到陸地版塊,能向兩邊開裂。
“算了,先挖個坑。”
淮陰武院位置很偏,周圍都是開闊的空地,再遠一點就是農田,大可以放手施為。
通知到整個武院的弟子不要驚慌。
確認通知到位。
同月泉寺一樣,水流倒卷,天搖地動,順著大湖一側沖刷,泥漿碎石不斷流入過龍河中,原本清澈的湖水渾濁一片。
片刻時間。
一個一千多米,兩里多的恐怖“峽谷”出現在世人面前!
數千學徒全部看傻了眼。
不過四關、奔馬境界的他們根本無法理解其中偉力之恐怖!
沒給時間適應。
梁渠跳入過龍河中,閃身再走。
所有人齊齊望向東邊,然后脫開下巴,不受控制的張嘴。
水流接天,化作一只通天大手。
大手之上,一座完全稱得上島嶼的冰山正被大手托舉著,從江淮大澤之上,順沿過龍河,不斷靠近武院!
“我測!寒冰泉?”徐子帥猛地反應過來。
此一出,向長松和胡奇兩人也全都明白過來。
梁渠此前回平陽,就提前說過寒冰泉的事,遺憾沒有親眼看見是何等的壯觀。
冰山旗幟結合梁渠適才所。
思緒一轉。
“陛下把寒冰泉安頓到咱們武院來了?”徐子帥生出一股亢奮。
“牛逼,向師弟、胡師弟,這下咱們武院真牛逼了!”
有朝廷認可,有寒冰泉這個寶地。
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平陽府內,凡是眼睛不瞎的,全出了家門,瞻仰奇跡!
“這小子……”
河泊所四樓,蘇龜山揪下兩根胡須。
平陽山上,老和尚也停下誦經。
徐岳龍、衛麟……
“呼,有夠累的。”
梁渠操縱渦水,結合浮力托舉冰山,這種狀態下,整個冰山的重量都好似抗在了自己身上。
橫穿整條過龍河。
“全部讓開!”
遮天蔽日的陰影投下,難以喻的山脈橫亙頭頂,掉落土渣。
心頭壓抑的喘不上氣。
嘩!
武院之內,即便事先有提醒,仍不免蔓延恐慌,學徒們無可遏制的朝著武院之外奔跑,來到平原之上,最后親眼目睹水流降低,冰塊破碎,像是化繭成蝶,露出里頭最真實的樣貌。
褐色的土石之間,夾雜著玉石般的柔和光輝。
轟隆隆!
寒冰泉輕靠地面。
整個大地一陣晃動,所有人腳下不穩,害怕之間,更是摔個四腳朝天。
水里卷住泥沙,填補四周空隙。
嚴絲合縫。
眾人目光發直。
“搞定!”
梁渠拍拍手。
龍娥英掏出絹布,輕輕拭汗。
……
翌日。
“蛙生,可悲!可嘆!”
“蛙生,可憐!可泣!”
“蛙生,可哀!可……”
“蛙公,怎么一個蛙躲在這里?有傷心事?外頭好多冰玉蛙在尋你呢,全以為不小心把你搞丟了,著急忙慌的很。”
梁渠嘴角帶笑,修行境界大有長進,又辦妥了寒冰泉,故而心情不錯,踏水而行,牽著龍娥英的玉手來到老蛤蟆身旁坐下。
龍娥英聽出調侃,拽了拽手掌,讓他少打趣。
蛙公正傷心呢。
“誒。”
老蛤蟆肚皮挺天,四肢攤開,躺在一塊浮冰之上,長長嘆出一口郁氣。
區區一個冰玉蟾族,妖王都沒有,哪有可能看住縱橫江淮大澤的多寶蟾蜍,想出來就出來了。
只是此前族內天天宴會,寶魚寶植寶肉,吃好喝好,熄了心思,大半年下來,族里吃不消,招待的少,便不想待了。
就是不知道梁渠怎么尋到的自己。
老蛤蟆千頭萬緒亂如麻。
也不太在意細枝末節,一門心思沉浸悲傷之中。
昔日溫柔美麗的冰玉蛙,百年不見,變成了大族長,生了一窩蛙,最關鍵的,竟變得如此貪婪市儈!
真是面目可憎!
為何人人有愛情,偏偏自己流浪大澤。
“我要回去!”
“蛙公莫惱。”梁渠抬手一招,水底“藍球”骨碌碌滾動出來,回歸手腕,“蛙公帥氣多金,實屬蛙族高質量雄性,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冰玉蛙族也不是只有一只美蛙。”
“我不管,本公要回去!你去尋老烏龜要借口吧!”
老蛤蟆撒潑打滾。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