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男人。
她欣賞他的才華,甚至依賴他。
這份欣賞,不知不覺地變了質。
她知道,自己動心了。
可是,她不能。
她是李如玉。
是省城李家的女兒,是肩負著家族榮光和政治期望的棋子。
她的婚姻,從來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所以,她只能克制。
她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氣息。
重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元明同志。”
“從今天起,你就是江安縣人民政府的代理縣長。縣政府那邊的攤子,比縣委這邊要復雜得多。”
“許安知在任多年,財政、住建、交通這幾個關鍵部門,幾乎都是他的人。雖然我們動了幾個,但下面的人心,未必就都向著我們。”
“魏堅那個老狐貍,一直盯著縣長的位置,現在被你占了,他心里肯定不服,少不了要給你使絆子。”
“還有,沿溪鄉的成功經驗,如何在全縣推廣,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做得好,是你的政績。做不好,就是你的滑鐵盧。”
曲元明靜靜地聽著。
“書記,我明白。”
“您放心,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我們,才剛剛開始。”
李如玉的眼神微微一動。
他懂她。
他什么都懂。
這就夠了。
“好,去吧。”
“縣政府那邊,很多人都在等著見你這位新縣長呢。”
縣政府三樓,第一會議室。
會議桌旁,已經坐滿了人。
縣委副書記魏堅,站在主位旁邊。
“錢局長!你別跟我說這些!我只要一個答案,這筆錢,到底什么時候能發下去?”
他今天特意從縣委那邊串門過來,目的不而喻。
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憑什么?
他不服!
所以,他要在曲元明上任的第一天,就給他一個難堪!
錢立行捏著一份文件。
“魏書記,您聽我說,這……這真的不是我們不發啊。實在是縣里的財政,被許……被前任掏空了,現在賬上根本沒錢。別說老干部和退休教師的工資,下個月全縣在職干部的工資能不能按時發,都是個問題!”
錢立行一臉苦相。
他是許安知提拔起來的人,許安知在的時候,他這個財神爺當得風光無限。
現在許安知倒了,他成了最尷尬的人。
新來的縣長什么態度不知道,可魏堅這個老資格卻先跳了出來。
他兩邊都不敢得罪,只能叫苦。
“沒錢?”
魏堅冷笑一聲。
“我怎么聽說,前段時間,縣里還有錢搞什么亮化工程,還有錢給某些部門換新車?怎么到了給老同志發工資的時候,就沒錢了?”
“魏書記,那都是許縣長定下的事……”
錢立行試圖辯解。
“我不管是誰定下的!”
魏堅一拍桌子。
“現在是曲縣長主政!老干部們為江安縣辛苦了一輩子,退休教師們桃李滿天下,現在連退休金都拿不到,這要是傳出去,我們江安縣政府的臉往哪兒擱?人民群眾會怎么看我們?”
這是一個死局。
有錢不發,是為政不仁。
沒錢發,是執政無能。
反正,這口黑鍋,今天曲元明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