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歷12月28下午,我開車陪孟部長去江左。咸魚看書旺蕞薪彰劫更辛快準備明天請顏部長等人在喜來登吃午餐。
車出四水,上了高速。我說:“到了28號,顏部長才有空。當省領導的真忙。”
孟部長說:“曉東啊,還是要多學些常識。”
我笑道:“不止是當省領導的,當市領導,縣領導都忙。”
孟部長說:“我沒有說你這句話講錯了,而是28號說錯了。陽歷的說法是幾月幾號,如12月28號,也可以說12月28日。
陰歷的說法不同。比如12月,10號之內就說初幾。比如十二月初一,初三,初十。超過十,就直接說,十二月十八,十二月二十八。
復旦大學畢業,在日常生活中說錯了沒問題,在重要場合講話或者寫信。你若是弄錯了,別人說你沒水平。”
我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笑道:“受教了。這個平時真沒注意。”
孟部長說:“正式場合說話一定要嚴謹。但嚴謹是從平時培養起來的。你平時說話就要注意表達的準確。我跟你說件事。”
我忙說:“您講,有這么好的機會,真心盼望您多教教我。”
孟部長回憶道:“我從老師隊伍里調出來,也是先到機關工作搞文字工作,干了幾年,組織上就把我放到上秦縣桐子鄉當鄉長。\我?的.書~城?′最-新′章*節\更-新*快,”
我問:“就是柳葉當書記的那個鄉?”
“對,那時就叫鄉,后來才改為鎮。那時候,鄉里的交通極為不便,到縣城開個會都要步行到隔壁鄉去搭公共汽車。其實就只有五公里公路沒有接通。
前幾屆書記鄉長跑縣里,都沒有跑通,所以,那五公里連接不上。我當上鄉長以后,就專門跑交通局,跑縣里領導。
他們說路不遠,但工程巨大,縣里沒這個資金勢力。說白了,就是意義不大,劃不來。”
我忙說:“我去過桐子鄉,接通就只通一個鄉鎮,過了桐子鄉就是另一個地區了。”
孟部長說:“對,就是這兩個原因,一是工程確實大,二是修通了只方便一個鄉。加上二十多年前,全市經濟不發達。所以縣里的興趣不大。
但桐子鄉不通公路的話,什么也發展不起來。老百姓生個急病也不能及時送到縣醫院搶救。我就橫下一條心。利用上縣城開會,出差之機,找交通局和分管的縣領導死纏活磨。
最后,磨得他們沒辦法了,說鄉里集一部分資,他們投入一部分。
得到了這個承諾,我立即回鄉開鄉村,駐鄉單位大會,號召大家捐錢。干部群眾非常踴躍,一下就捐了十來萬。
我再往縣里跑。縣領導再也沒有推諉的借口了,所以才修通了桐子鄉與國道相通的那條公路。卡卡小說徃更歆嶵全”
我說:“難怪你對柳書記的節目那么上心。”
孟部長說:“事情過了幾十年,柳書記不知道這段歷史。所以,過了一年,組織就來考察,準備提我當書記。
考察組問我:“你對當領導干部怎么看?我當時只回答了一句話。”
我認真聽著。
“我只說——干部干部,就是要干老百姓干不了事,領導干部就是要干一般干部干不了事。組織上大為滿意。”
我說:“您說得真好。那條路,老百姓修不成,干部也修不成。甚至你們鄉里書記也沒修成。你是鄉長。干了他們都干不成的事。”
孟部長說:“就是這句話,讓當時的縣委書記在全縣干部大會表揚我,書記說,要大家當領導做什么呢?就是要像桐子鄉孟鄉長說的那樣——要能干別人干不成的事嘛。天天到臺上念報告,誰不會念啊?”
我哈哈大笑,說道:“謝謝您這么一點一點地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