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他說:“拿去。”
我連連擺手。
他臉一虎:“拿著。”
我提著一個塑料袋從書房出來。蕭市長竟然把我送到門邊。
門一開,我一溜就閃出門,把門關上,迅速走樓梯間下到四樓。
我的個爺爺加奶奶,幸而五樓走廊上沒人。如果碰上人。別人以為我給蕭市長送禮,被他趕了出來呢。
到了四樓,我就覺得徹底地安全了。進了電梯,里面空無一人。
回到自己的宿舍,我打開禮品袋,竟然是兩條煙,兩盒東北人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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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反正讓我不自在了。
雖說這藥粉治皮膚病確實有效,但能不能治好蕭市長的皮膚病呢?
治不好,我就不成了一個笑話,還讓他打發我禮品。
但我又不斷地安慰自己。
一是號脈,這點十辨教了我,血虛風燥,這點不會錯。
二是所說癥狀,蕭市長點頭不已,與血虛風燥的表現一一對應。
三是這個方子是古典名方,應該有作用。
第四,我是他的部下,絕對不是騙子,至于這病沒有好,那些大醫院的醫生也沒治好嘛。
至少我的這片心還是好的啊。
正在胡思亂想,外面響起敲門聲。
我打開門一看,是對門的李又白。
我知道他的職務了,便笑道:“李主任好(病退之前系市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
他說:“我出去的時候,你房子沒開燈,回來發現燈亮了,到你這兒坐坐,沒打擾你吧。”
我把他讓進屋,笑道:“歡迎打擾。”
李主任坐下,我連泡茶發煙。
他說:“喊我李主任呢,我不自在,用您這個稱呼呢,我也不太習慣。
我到北京,別人總是您吃了嗎,您到哪兒遛彎呀。
是不是我上衛生間,他會也說,您剛才親自拉撒去了?”
我一聽,哈哈大笑。
李主任說:“以后就是你我相稱。我們南方人不要卷著舌子您您您。”
“行啊,我的舌頭也不會轉。”
“如果你叫我老李,我更高興。”
“那不行,主任就是主任。”
“你覺得叫老李不習慣,我比你年紀大,就叫我李老人家,簡稱李老。”
我想了一下,覺得天天見面,喊李老既方便又簡單。便說:“好,聽從李主任的指示,以后喊李老。”
他說:“我這個人直不諱,到四水十多年了,我越來越不習慣。”
“你哪點不習慣呢?”
“不串門。我以前在鄉下當老師,一群年輕老師經常在一起聊天,有時聊得凌晨一兩點。
后來到縣城又差一點,機關干部也許城府深一些,同事之間聊得不那么痛快。大家說話都注意分寸。
到了四水之后,大家不串門了,要么打牌,要么到外面跳舞,我不習慣。”
我說:“我這里隨時歡迎你來。”
他笑道:“想來,就是怕你談戀愛。打擾你的甜蜜。”
“我三年之內不找女朋友。”
他問:“這是什么理由?”
“我請一個看了個相,相師說,二十八歲之前談的都是些泡泡。”
李老笑道:“你信這些東西?”
我說:“好幾個看相的都這樣說。”
他說:“好,今晚不打擾你了。以后來坐。”
李老走后,我想,他在這兒搞了十多年,本身就是一部很好的機關詞典,以后要打聽一些什么情況,問李老就行了。
我是確實歡迎他來坐。
喜歡官場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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