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恒道：“對，你就是薇拉。精靈一族的王，也是暗夜一族的王。是鎮壓了古曜，打開了暗夜之瞳的，我的王。”

子鳶雙唇輕顫，說不出話來。

楊青玄也百感交集，說不出的感覺，護著子鳶的手更用力，讓她更緊的貼靠在自己身上。

忽然，子鳶說道：“轉世的薇拉，還是薇拉嗎？”

楊青玄愣住了。

亞恒也似乎愣住了，道：“當然是薇拉，你是我親手用彼岸金橋送入輪回的薇拉。并且在我自始至終的照顧下長大的薇拉。”

子鳶將楊青玄的手輕輕掰開，臉色有了些紅潤，有些激動道：“不，我是新的生命，有自己自我的意識。而關于薇拉的一切，以及她所擁有的一切，我都忘記了，也不再擁有。我的生命，是從夜后將我分離出來開始的。”

她一說，自己也恍然明白了，道：“薇拉是一個人，她已經死了。亞恒你創造出來的母體，誕生出的那個叫‘子夜’的女孩，是另一個人，她也已經死了。現在的夜后，還有我，都是那個女孩分離出來的，我們既不是那個女孩，那個女孩也不是我們。我們是兩個獨立的生命體。自始至終，薇拉、那個叫‘子夜’的女孩、夜后、我，是四個人，四個完全不同的人。”

想通后，子鳶的臉色再沒有先前那樣蒼白，眼中顫抖的目光，也逐漸沉淀下來。

楊青玄明顯感到她身上的真元波動復歸了平靜，淡淡一笑，輕輕拉著她的手，遙遠的過去、現在、將來，都好像匯聚在這一刻，兩人牽著的手，永不分開。

亞恒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苦笑，道：“你的這個思考，我從未想過。但你能有自我的認知，哪怕與我想象的不一樣，我還是很開心。甚至內心原本對你的一點擔憂，現在也蕩然無存了。恭喜你，子鳶，終于找回了自己。”

子鳶道：“謝謝你，亞恒。”她苦笑道：“但現在，我對你剛才說的那些，還是有些無法接受，腦子里反應不過來。”

亞恒道：“時間會讓你接受一切的。”

子鳶道：“亞恒，我好想再見見你。”

在道路的前方，空間一晃，就出現一名男子，穿一身銀袍，肌膚青白，容貌俊美，一雙青藍色的眼眸，如大海一般深邃溫暖，正看著子鳶，嘴角含笑。

子鳶知道這只是幻影，鼻子一酸，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下來。

亞恒將目光望向楊青玄，道：“子鳶就交給你了。”

楊青玄點了點頭，道：“放心吧，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亞恒苦笑道：“在你們兩個人中間，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外人了。不說這些無關的了，你們趕緊去世界核心吧，殷武殿的大門快要開啟了。”

楊青玄驚道：“大門開啟？殷武殿到底在什么地方？”

亞恒道：“殷武殿在時空洪流之內，除非機緣巧合墜入進去，否則根本就沒有入口。或者有人可以解讀出天地四時書，憑本事找到進入之法，但這種可能性太低了。而我正巧有彼岸金橋，加上機緣不淺，讓我觸達到了殷武殿，并且留下了一個坐標。這個世界，便是以彼岸金橋為基礎形成的，而那坐標點，就在這世界的核心，彼岸金橋之上。我會指引著你們過去，但進入殷武殿后，能夠獲得多大的機緣，就一切全看你自己了。”

楊青玄抱拳道：“多謝。”

當下攜手子鳶，向著亞恒指示的方向飛奔而去。

亞恒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輕嘆一聲，也消失在原地。

……

楊青玄和子鳶飛奔了一陣，終于見到一片白色朦朦的大霧，其內不時有九彩的光暈在空中幻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