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無垠的虛空通道中,謝夢宇如落葉般靜靜地飄躺著,他的右臂空空如也,那斷臂之處依舊有著一股淡淡淡的黑氣。
此時的他緊閉著雙眼,宛如陷入了深深的沉睡,而他的滿頭白發,卻在這無風的虛空中輕輕搖曳,仿佛是歲月無聲的嘆息。他的臉上,布滿了如同蜘蛛網般的裂紋,這些裂紋從面頰一直向下延伸,幾乎遍布了他全身的皮膚,仿佛整個身軀會隨時碎裂開來一般。
在他身旁,長劍星穹靜靜地浮立著,劍身閃爍著淡淡的光暈,那光暈就像是某種羈絆一般,將一人一劍緊緊地包裹在一起,宛如一體。
一人一劍在虛空通道中快速飛行,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周圍的虛空仿佛被他們的氣勢所牽引,出現了一圈圈扭曲的波紋,宛如水面上的漣漪。這些扭曲的虛空波紋,既是他們速度的見證,也是他們實力的象征。
鏘!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清脆的劍鳴在虛空通道中驟然響起,如同龍吟鳳鳴般震撼人心。
隨著劍鳴之音的落下,周圍的虛空扭曲也隨之停止,一人一劍也緩緩地停了下來。
謝夢宇緩緩睜開雙眼,入眼依舊一片漆黑,但他也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舒爽和輕松。隨后他再次閉上雙眼,深深地感受了一下體內涌動的元氣,那元氣如同江河般奔騰不息,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片刻過后,謝夢宇再次睜開雙眼,輕聲自語道:“祖境初期巔峰,還不錯。”語中充滿了自信和滿足,仿佛已經達到了自己心中的目標。
長劍星穹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喜悅和滿足,它再次發出歡快的劍鳴之聲,仿佛在為主人喝彩和歡呼。謝夢宇望向長劍星穹,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他緩緩坐起身來,目光望向上方的虛空深處,問道:“星穹,我們現在在哪里?”
下一瞬,長劍劍身輕顫,而星穹的聲音亦在謝夢宇心海中響起:“主人,我們現在在謝家的勢力范圍內了。”
聽了星穹所,謝夢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輕聲說道:“星穹,走吧……我們去找你夫人和小元。”
鏘!
長劍星穹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語,它劍身輕顫再次發出歡快的劍鳴之聲。
隨后長劍朝著前方一斬,一道裂隙顯現……下一瞬,一人一劍跨入裂隙之內,緩緩消失不見。
……………………
此刻謝家后山的峽谷深處,已經不再有謝家族人來此修煉,峽谷再次變得寧靜而神秘。
此時劉語菲靜靜地坐在白玉棺槨旁的一塊巨石上,懷中抱著她熟睡的兒子謝語辰,口中輕柔地哼唱著那首耳熟能詳的兒歌《小星星》。
她的聲音如同山澗清泉,悠遠而純凈,為這寂靜的山谷增添了一抹溫馨與安寧。
而元無則是靜靜地趴臥在白玉棺槨之上,雙眼緊閉,仿佛陷入了沉睡。
突然間,元無的雙眼猛地睜開,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它抬頭望向空中,但那里卻是一片空蕩,并無任何異象。這令得元無的小獸眉緊緊皺在一起,眼中滿是疑惑。
下一刻,它的眼中一亮,仿佛捕捉到了什么難以察覺的線索,隨后便直接在白玉棺槨上消失不見。
沉浸在歌聲中的劉語菲并未察覺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她依舊輕柔地唱著歌,為兒子編織著一個甜美的夢境。
而在白玉棺槨下方的地底法陣中,謝夢宇靜靜地站立著,長劍星穹則靜靜地飄立在一旁。
突然,一聲歡快的嗚叫聲打破了這片沉靜。
下一瞬,元無那雪白的身軀在謝夢宇面前緩緩顯現出來,并圍繞著他歡快地繞飛。它的小眼睛里閃爍著喜悅的光芒,仿佛找到了久別重逢的主人一般。
“小元,不錯。都已經恢復到祖境初期了。”謝夢宇輕撫著元無的絨毛,柔聲夸贊道,聲音里充滿了寵溺和欣慰。
聽到主人的夸獎,元無更是歡快地嗚叫出聲,那毛絨絨的小獸首貼在謝夢宇的臉頰上輕輕磨蹭著。
就在此時,長劍星穹朝著元無輕輕劍鳴一聲,似乎是在提醒它什么。
元無聽到劍鳴后停了下來,朝著長劍星穹討好般地嗚叫了幾聲。
隨后,元無的聲音在謝夢宇的心海中響起:“主人,老院長已經將你的傀儡分身封印在這法陣之下了。”它的聲音里充滿了欣喜和驕傲,仿佛在為主人帶來一個重要的消息。
謝夢宇看著元無輕輕一笑,隨后伸手輕撫著它的小獸首道:“小元,辛苦你了。”
嗚!
回應謝夢宇的是一聲歡快的嗚叫聲,元無似乎更加開心了。
隨后謝夢宇左手輕捏劍訣,并朝著腳下的法陣輕輕一揮。
下一瞬,腳下的法陣亮起了一道璀璨的光芒。隨后,一具與謝夢宇相貌一模一樣的身軀從法陣中緩緩顯現出來。
唯一不同的是,這具身軀梳著一個書生發髻,雙手健全。
“星穹,如果我換成這具分身,要恢復至祖境的修為大概需要多久?”謝夢宇看著長劍星穹問道。
“主人,我剛剛探查了一番。”長劍星穹的聲音在謝夢宇的心海中響起,“老院長準備的這具分身并不適合用來戰斗,應該是他特地為你準備穿越虛空用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建議你還是先別換。如今你這具身體雖然隨時有崩碎的可能,但卻很適合戰斗,而且短時間內也不會崩碎。就算碎裂了再更換成老院長準備的這具分身也來得及。”
聽了星穹的解釋,謝夢宇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好吧!”
隨后,謝夢宇頓了頓道:“小元,你先去夫人那里守護好他們母子倆。我要去見見謝家的老祖。還有,暫時先別告訴夫人我回來了。”
嗚!
元無再次嗚叫一聲表示明白,隨后便消失在這狹小的空間內。
而謝夢宇也帶著長劍星穹消失在了原地。
出現在峽谷的謝夢語望了一眼劉語菲所在方向,隨后他的身影在虛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最終消失在峽谷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