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想不明白,他盜圣一脈憑身法縱橫天下,一年前就連陸老宗師都在自已的身法下跟丟了蹤跡,為什么這個少年卻能如此輕易地看穿自已的動作?
李澤岳緊握著手中橫刀,早已平息了自身情緒,警惕地盯著眼前闖入小院的不速之客。?[2?μ8¥看書ˉx|網e??無?′錯@?內\容?\通過先前的兩刀,他也試出了眼前之人的深淺,身法雖然精妙,但力量不足。有青丘在,應付起來并不麻煩。“用幫忙嗎?”趙清遙站在屋門口,手里提著的月華已然出鞘。她一直觀察著剛剛的戰斗,那蒙面賊人的身法實在詭異,連她都無法看清。顯然,對方絕非那么容易就能解決的對手。“不用,你歇著吧。”李澤岳頭也不回地說道。韓資看了眼手持月華的趙清遙,劍身流光內斂,卻讓他明顯地感受到了四散的劍氣。“又是一個高手。”韓資暗暗咬了咬牙,今夜的運氣怎么如此差呢。看來想要離開這里,可是得費上一番功夫了。李澤岳見這賊人站在原地久不動彈,知道他準備轉入守勢,想要尋找能一舉重傷自已的破綻,便主動發起了進攻。0!`0^小??說°??網`§\2追±%最±*>新°&章?a/節d?他一步邁出,右腿猛然發力,依舊發揮著肉身強悍的優勢,平舉橫刀,悍然揮出。尖銳破空聲響起,橫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來到了韓資面前。精鋼淬煉的十三衙門制式橫刀鋒銳無比,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直揮向韓資的腦袋。就在刀鋒即將劃破他面門的前一刻,韓資身子一矮,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一刀,接著后腿蹬地,正手握刀,鉆進了李澤岳揮刀的空蕩,直向他胸口刺去。匕首寒光閃爍,刀刃微紫,顯然在刀身上淬了毒。然而,李澤岳并未因此動容,在聽到青丘提示的那一刻,他便輕挪了腳步,借著揮刀的慣性,身體翻轉一圈,同時右臂成肘,靠著翻轉的力量狠狠砸到韓資的腦袋上。“砰——”韓資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體輕飄飄的,好像在天空中飛翔。緊接著,他就狠狠地砸在了小院的墻壁上。“臥……槽。”李澤岳并未給他喘息的機會,一個閃身緊跟著出現在他面前,又是一腳直踹到他的小腹。“哇——”韓資一口鮮血吐出,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軟軟地癱到地上。~x+i_a.o^s¢h¢u^o/c,m-s?.*n.e¢t′李澤岳一腳將其手中的匕首踢到一邊,然后掐住他的脖子,將其死死按在墻上。“真以為小爺說要弄死你是跟你開玩笑呢。”在韓資模糊的視線中,他眼前的少年笑容猙獰,在少年那漆黑的瞳孔里,他仿佛看到了一只搖曳著九條滔天巨尾的狐貍,端坐在無邊血海中,揚起了嗜血的笑意。“李澤岳。”趙清遙走了過來,拍了拍他那條掐著韓資脖頸的手臂。李澤岳這才輕哼一聲,松開了手掌。韓資順著墻壁滑落到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著。“你是什么人?”李澤岳蹲在地上,一把扯下韓資的面巾,冷冷地問道。面巾下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看其面貌,很難將其與剛才那個身法詭譎的賊人聯系到一起。韓資從窒息中緩了過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他看著眼前面色冷漠的少年,以及站在身旁手持長劍正對自已脖頸的少女,知道自已這回是徹底栽了。“我叫韓資,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韓資舉起雙手,示意自已沒有再反抗的意思。李澤岳搖了搖頭,看向趙清遙道:“去屋里把我令牌拿出來。”趙清遙點點頭,轉身進了房間。“一個普通的江湖人,能有如此身法,你騙鬼呢。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是誰派你來的,都有什么目的,同伙在哪里,最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李澤岳接過趙清遙從房間中拿出的令牌,在韓資面前晃了晃,讓他能清晰地看見令牌正面的“十三衙門”四個大字。“你若是此時不說,明日回京進了詔獄,你可就要多吃些苦頭了。”韓資看清了令牌,一臉欲哭無淚,擁有如此實力的年輕人,一定是十三衙門里的重要人物,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他剛從京兆府的牢里出來,可是不想再進監獄了,更何況十三衙門詔獄比京兆府大牢森嚴何止十倍,這要是進去,可就別想出來了。“我真就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啊,身法是我師傅教的,可我現在已經出來闖蕩江湖,跟門派沒有關系了。我來這里真就是一個巧合,你是十三衙門的人,不知你有沒有聽說前些日子金吾衛抓了個潛入相國寺的小偷,那就是我啊,我今天剛跑出來,想著再偷些過路的盤纏,就一下遇到你們了,真的啊。”韓資費力地解釋道。李澤岳回想了一下,他確實對溜進相國寺的小偷有些印象,他記得那小偷被金吾衛當場逮捕,關進了京兆府大牢……就是他?如果是他的話,能從大牢中越獄倒也有可能。畢竟一個關押尋常偷雞摸狗調戲婦女的罪犯的大牢,想要關住一個八品高手,完全是癡人說夢。但……這又怎么會那么巧呢,剛好遇到借宿在此的他們二人?李澤岳皺著眉頭,分析著此事的真偽以及這件事情背后的可能性。“你師傅是誰,門派叫什么名字?”李澤岳再次問道。韓資支支吾吾一陣,最后還是實話實說:“本派名為盜門,師傅是……是祁萬化。”趙清遙剛聽到那人門派叫“道門”時,眼睛一瞪,緊接著卻又聽到“祁萬化”的名字,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盜門”。祁萬化這個名字她和李澤岳都不陌生,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當代盜圣,人稱“掌法通玄,身法第一”的大宗師。李澤岳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韓資的模樣,怎么也看不出來有一分盜圣嫡傳的影子。“身法倒是能說得過去。”李澤岳喃喃道:“這么說來,這就是一個巧合,你就是想搞點銀子,然后就跑到我們院子里來了?”“沒錯沒錯。”韓資忙不迭點頭。李澤岳抬頭看了趙清遙一眼,她也眨著眼睛,沒從這家伙話里挑出什么明顯的漏洞。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