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道個歉，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新的開始。”

“我們只需要銘記過去，而不是要還活在過去。”

柳如煙身體僵住。

原本充滿殺意的瞳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平靜下來。

可以迅速變得黯淡。

她低下頭。

聲音帶著一種沉悶般的哽咽。

“可是我值得被原諒嗎？”

“其實前世我做夢都在想，師兄能夠殺了我，甚至用最殘忍的方式殺了我，因為這樣我才能心里好受一點”

“可是師兄卻一直選擇對我的贖罪視而不見，甚至越走越遠，直到我再也看不到他”

“師兄徹底走出了過去，可我還活在過去，可偏偏我又知曉一切”

“每次想到曾經師兄對我的那些溫柔，以及我愚蠢的無可救藥的對師兄做了那些事，我真的就感覺我自己罪該萬死”

“哪怕重來一世，我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師兄，我或許就不該重生”

沒錯。

她不該重生。

她們幾人之中，是她柳如煙傷害師兄傷害的最重。

許多苦難也是間接因她而起。

如果師兄殺了自己，甚至用最痛苦的方式折磨自己。

甚至把她丟入到那萬魂幡之中，她也覺得沒什么。

可是師兄什么都沒做。

這讓她已經做好了迎接師兄滔天洪水般仇恨的她，卻只觸摸到了一堆空氣。

這讓她那渴望尋死的心，怎么也壓制不住。

而積壓在心中的悔恨也愈發強烈。

甚至化作了一片即將將她徹底壓垮的無盡汪洋。

但是該面對總是要去面對的。

逃避。

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愚蠢的延續呢？

“那師尊我去了。”

朝著沐白綾等人拱了拱手。

柳如煙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