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淺卻掙著不肯動,哭聲委屈又悲戚,斷斷續續哽咽道:“我要問他,到底何時開始與表妹茍合……他若真心歡喜表妹,明著與我說便是,我并非善妒之人
嗚嗚……定是有誤會,夫君他絕不是那樣的人……嗚嗚……”
這話入耳,旁人愈發憐憫她,都暗嘆她是被騙得太慘,事到如今還在維護夫君。
此時姜若淺像是悲傷至極,身子一軟,悲戚難支地軟軟倚靠在了胭脂身上。
裴煜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這才是他認得的,真正的淺淺。
隨即他抬眸吩咐:“德福,送姜五姑娘乘朕的步輿回去。”
德福公公忙上前躬身:“姜五姑娘,老奴送您回芙蓉閣。”
姜若淺見狀,也不再強撐演戲,順勢由胭脂攙扶著,上了步輿。
德福素來會辦事,一路殷勤送到芙蓉閣門口,又立刻打發腿腳麻利的小內侍,飛跑去太醫院請太醫。
諸事安排妥帖,他才折回秋水閣復命。
那邊崔知許與表妹還糾纏難分開,正由太醫在旁喂藥調理。
秋水閣外圍觀的眾人也還在等著看熱鬧。
德福公公故意揚了些聲量回稟:“稟陛下,姜五姑娘回去后悲痛難抑,幾欲昏厥,老奴為其急請了太醫前去診治。”
裴煜沉聲問:“太醫怎么說?”
德福公公心下了然,應聲:“太醫看了,說姜五姑娘是悲傷過度,心氣渙散,需好生靜養些時日方能復原。”
“嗯,太后最疼五姑娘,她萬不可出事,傳朕旨意,令太醫盡心診治,不得有誤。”裴煜吩咐。
德福公公躬身領命。
恰在此時,秋水閣內的太醫推門走了出來,走到裴煜跟前躬身,當著眾人的面據實稟道:“陛下,小崔大人與府里表姑娘,是因房事過于激烈,臣已給小崔大人喂了藥,此刻已無礙了。”
話音剛落,江寒便從旁出列,朗聲道:“小崔大人留宿宮中,原是為編撰《高祖本紀》,祭奠高祖。如今公然宣淫,實為大不敬!”
裴煜眉頭猛地一蹙,沉聲道:“速傳崔府之人入宮,將崔知許與其表妹一并接回府去!”
吩咐完畢,便轉身回紫宸殿歇息去了。
待崔家人匆匆趕到宮中,將二人接出宮去,天際已泛起魚肚白。
天剛亮,崔家大公子馬上風的丑事,便如長了翅膀般,傳遍了整個京城。
畢竟這樣的葷段子是人最愛傳的閑話。
次日早朝,朝臣們便陸續上奏,彈劾崔知許德行有虧,竟在為高祖編撰典籍期間,與表妹私相授受,有失體統。
帝王裴煜卻表現的偏護崔家,面對滿朝非議,只是淡淡降旨,令崔知許停職歸府休養,還命崔丞相盡快將其表妹正式接入府中為妾。
崔丞相因覺丟了顏面,從朝堂回來之時滿面灰敗,回府便直奔兒子居所青竹院而去。
崔知許昨夜便覺身子不對,床笫之間比往日燥熱勇猛數倍,心中暗覺怕是遭人暗算,一早便遣人去請了榮安堂最負盛名的岳郎中前來診治。
崔丞相趕到時,郎中剛巧離去。
崔知許面色憔悴地倚在床頭,見他進來,忙撐著身子開口:“父親,兒子已請榮安堂岳神醫診過脈,他斷定,兒子是被人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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