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淺以手支額,肘撐桌案:“容本宮再想想。”
秋菊會意,悄然噤聲,不再打擾主子。
不多時,胭脂領著白太醫步入殿內。
白太醫將藥箱輕放在地,躬身行禮:“臣參見嫻妃娘娘!”
姜若淺緩緩抬頭:“白太醫免禮。本宮頭痛得厲害。”
“容臣為娘娘請脈。”白太醫取出迎枕置于案上。
仔細診脈后,他回稟道:“娘娘這是外感濕邪,阻滯氣機,以致清陽不升、濁陰不降。待臣開個方子,用幾服藥調理便好。”
姜若淺微微頷首,命胭脂引他去寫方子。
秋菊斟了一盞熱茶奉上:“娘娘,惠賢太后之事既然暫無線索,您還需保重身體,莫要過于勞神。”
姜若淺接過茶盞,眸光微深:“這事雖無線索,卻也不是完全無解。”
一場大雨豈能白淋,一番苦受得終究是要值得。
她早就料到證據難尋,昨日種種姿態,不過是為了等太后今日的回音。
既然再次確認太后并未插手此事,那她便只能放手一搏了。
秋菊聞驚訝:“娘娘已有對策?”
姜若淺唇角微揚。這法子若要奏效,必須贏得裴煜毫無保留的信任。
正因如此,她昨日才又示弱,又示愛,步步為營。
“過來給本宮按按頭。”她輕點下頜,吩咐道。
秋菊連忙上前,手法輕柔地為她揉按著鬢角與肩背。
不多時,胭脂親自煎好了藥端進來。
姜若淺慢慢服下湯藥,隨即拈起一顆蜜餞含入口中。
秋菊機靈地遞上茶水供她漱口。
將漱過的茶水輕輕吐進盂中,姜若淺拿起繡帕拭了拭唇角,吩咐道:“去為本宮取一件明艷的衣裳過來,要華貴張揚。”
胭脂眨了眨眼,好奇道:“娘娘這是要去哪里?”
姜若淺抬起那雙好看的眸子,神秘地睨了她一眼:“待會兒你們自然知曉。”
胭脂取來一件朱紅色云錦宮裙,裙襕以金線繡滿纏枝蓮紋,裙擺鋪展開時,宛若朝霞漫卷,流光溢彩。
領口處密密綴著百顆珊瑚珠,行動時金芒流動,艷光灼灼。
胭脂特意為她梳了凌云髻,發間簪一支金鳳銜珠步搖。
因姜若淺尚在病中,面色略顯蒼白,便選了一款濃艷的口脂點染朱唇。
這般妝扮下來,她那張原本就明媚的小臉,更添幾分驚心動魄的美,凌厲中透著雍容,一眼便叫人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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