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說,進禾村的這條路太窄了,會個車都要找個寬一點的地方。
有的說,隔壁村的三伢子出了一百萬給村里修路。
這時,亮四說話了。他沒講什么客套,開口就罵本村的四眼狗離了家鄉不認人,只同意捐20萬。
他狠狠地說:
“四眼狗的爹娘只能埋在廣州,這種萬事不求人的老板,沒人抬他爹娘上山。“
亮四這一句我聽進了心里。其實是威脅我。四眼狗捐20萬,變成了萬事不求人。爹娘只能埋在廣州,回家的話沒人抬上山。
本來就沒一點道理,但是,他捏住了四眼狗的軟筋,人死屬土,葉落歸根。
劉支書雖說也是要我出錢,畢竟是一副抬舉的態度,這個亮四簡直在向我下戰書。
我再發一輪煙,說:“謝謝大家的抬舉,特別是我們書記,抬舉過份了。我呢,跟四眼哥不能比,他是企業家。
我僅僅是在別人手中討錢。有錢人說,那個萬山紅也還算得準。高興就多給幾塊錢,不高興就少給幾塊錢。
我約等于討米。看別人的臉色討,所以,這些年,我別的沒有學會,學會了謙虛謹慎,學會了與人為善,學會了尊重別人。”
我是說給亮四聽的。
他根本就沒把我的話聽進去,一臉不屑。
我說:“好吧,我也不出風頭,跟四眼哥一個檔次,我出20萬。”
劉支書的預期達到了,帶頭鼓掌。
但亮四指著我說:“你出50萬。否則莫怪我亮老弟不給你面子。賺那么多錢舍不得出,回來干什么?爹娘要不要埋到禾村來?”
這簡直是侮辱我。
我忍了,對劉支書說:“先去看看公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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