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的目光落在床頭的那只杯子上。
“是否在我們離開之后,你們還把剩下的那半杯藥喂給了他?”
唐曼翻譯之后,菲爾詢問著兩個女仆。
其中一個承認,她把剩下的確實喂了。她以為這是她應該做的工作。
這件事,第一責任人當然是我。我叫唐曼倒半杯,但剩下的半杯沒有倒掉。我說:“這不能怪護士,是我的疏忽。”
說罷,我坐在床邊,按克魯茲的脈搏。果然跳得很快,但不至于有生命危險。無非是有點虛脫。
我對菲爾說:“有檳榔嗎?“
“有。”
我走到客廳,向她要了一把鑷子。打開燃氣灶,把檳榔放在火上烤。烤到快像塊木炭了。涼一涼,研成粉末。又叫菲爾燒壺開水。(他們一般喝涼水)
熱水沖入放有檳榔粉的杯水,滋滋作響。
唐曼問:“萬老師,這是?”
“治腹瀉的偏方。”
當我端著這杯黑乎乎的水,要克魯茲喝下時,他有些本能地拒絕。我讓唐曼解釋了三四遍。他還是拒絕。
我只好要了一個紙杯,倒出一點,自己一口喝了。他才喝下。
這一晚,我沒有走,我就在克魯茲病房的外間,臨時搭了個床。這檳榔水還真管用。克魯茲再也沒有腹瀉。
如果說,誤打誤喝的,那多出來的半杯藥,讓我嚇個半死,但是過后幾天,我真的要感謝那女仆。正因為她不懂,導致了克魯茲第一次就啟動了大排毒。
誰也不敢下這么重的藥,結果由于她的無知,反而起到了意料之外的作用。
克魯茲的病,反而很快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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