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你怎么大清早坐在這里?是不是怕你姐姐跑了?傻孩子!”
    蘇夢剛醒來,就聽到窗外劉文秀的聲音。
    她懵懂的看著陌生的房間,記憶緩緩回籠。
    她昨天找到了小弟。
    這是霍振華家。
    蘇夢進空間洗漱完,打開門。
    看到天佑就坐在房門口的臺階上,膝蓋上放著書本,手里拿著一支筆。
    聽到門開,扭頭笑得燦爛和甜蜜。
    還帶著點安心。
    “姐!”
    他合上書本,乖巧的湊了過來,仰著腦袋,“姐,要洗臉嗎?我去給你拿毛巾,給你打水。你等著!”
    他就像個小蜜蜂,圍在蘇夢身旁轉。
    “叔呢?”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她和天佑。
    還有在廚房里忙碌的劉文秀。
    天佑迷茫的搖了搖頭,耷拉著腦袋像是受了委屈的哈巴狗,可憐兮兮的,“不知道!我起來就沒看到叔和大哥,好像二哥也沒在家。”
    他沒說的是,醒來后沒看到睡在一張床的阿大,他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蹦了出來。
    生怕阿大和蘇夢的出現是一場夢。
    更害怕兩人不聲不響的走了。
    只留下他一個人。
    天佑捏著衣角,小心翼翼的跟在蘇夢身后,壓低聲音問:“姐,咱爸咱媽也在軍區嗎?
    我真的能跟你們一起回去?”
    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他是逃荒來的,是霍家收養的。
    誰見了他都是喊“野孩子”、“野小子”,還有些惡意的人就叫“野種”。
    被同齡人欺負是常事。
    原先他還會回家告狀,但看到劉文秀和人氣呼呼的對質、對罵的時候,他心生愧疚。
    加上劉翠花等村里大人的嘲弄,說他就是個災星,只會給家里帶來麻煩。
    他漸漸的沉默了,也學會了反抗。
    可他雙拳難敵四手。
    他只有一個人,別人家還有兄弟姐妹,有族親。
    打不過的時候,他也想家人。
    被小混混推下池塘,不會水的他掙扎許久也沒能抓住池塘邊的雜草,反而被那些人用棍子打進了水里。
    冬日里的棉衣厚重,吸飽水后更加的沉重。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蘇夢和阿大從天而降。
    他又一次被他們救了。
    “姐,我想跟你們回去!”
    他仰起腦袋,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蘇夢,緊繃的下巴昭示他的決心和倔強。
    顫抖的睫毛昭示他的不安。
    蘇夢心里泛酸,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好!奶奶和爸,還有小叔都在家等我們。
    對了,還有個可愛的小七妹妹,你們剛好可以一起去上學。”
    聞,天佑眼里亮光閃爍,如天邊升起的朝陽,咧開嘴露出一排牙齒,“好!我會聽話的。”
    蘇夢:“”
    這孩子,太沒有安全感了!
    說話間,院門外響起霍振華二弟霍振東雀躍的聲音。
    “娘,我們回來了!”
    下一秒,劉文秀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那感情好!正好早飯好了,快洗手吃飯。”
    她一邊說一邊從廚房里笑瞇瞇的走出來,兩手在圍裙上擦。
    天佑麻利的跑去開院門,眼睛睜大夸張的驚呼:“哇!好大一頭野豬。伯母,姐,叔和哥哥們打了野豬了。”
    “還真是野豬!”劉文秀忙著指揮,“快!先放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