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么一說,蘇夢“啊”了一聲,“你是姚洪軍姚同志呀,你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說說看,我一定盡量幫你。”
    她不知道沒見過幾面的姚洪軍為什么對她有惡意,但此時此刻,只能盡量穩住他。
    姚洪軍對上她真摯的眼神和真誠的語氣,神色怔愣了下,眼里閃過掙扎。
    繼而搖著頭退后一步,喃喃自語:“不!太晚了!”
    不等蘇夢說話,他忽然又變了臉色,陰冷的看向蘇夢,兇巴巴的說:“你說過你會幫我,你不能食。
    我需要這款柴油機的參數,快寫給我。”
    說著,他上前一步指著地上的剛組裝出來的柴油機,情緒激動地朝蘇夢吼:“快點!不然我我殺了你!”
    蘇夢被嚇得趔趄一下,后腰撞在身后的桌子上。
    悶疼!
    但這點疼痛不及姚洪軍帶來的逼迫危險。
    原來他是要柴油機最新的研究參數呀。
    可他身上沒有槍傷后的血腥味,不是昨晚山林中的男人。
    更不會是那個女人。
    蘇夢心里疑惑,但面上努力平靜,語氣輕緩,慢慢安撫:“你要我可以給你。
    但你能說說你的用途嗎?
    先坐下吧!
    姚同志,你要喝杯水嗎?冷水還是溫水?”
    她咬著舌尖努力冷靜,盡量多說話拖延時間。
    可姚洪軍一眼就看破她的意圖,掄起柴油機“砰”的一下砸向地上。
    瞬間,柴油機四分五裂。
    就如蘇夢剛生出徒手控制姚洪軍的想法一般,成了一地的渣滓。
    她的那點身手,只不過比普通的女同志要強悍一點,對付一般的小偷能行。
    但對上掄起四五十斤的柴油機就砸得粉碎的狠人,她自問自己就是顆雞蛋,不敢輕易地碰石頭。
    “快點!不然”
    他活動著手腕,十指互相交纏在一起,手指骨節“咯吱”作響。
    就像敲響的死神喪鐘,吧嗒吧嗒,聲聲逼近。
    嚇得她心臟怦怦亂跳。
    同時,腦子里在天神打架。
    是開槍,還是開槍?
    想到霍振華說的----相信你不會干違法亂紀的事。
    她必須對得起他的信任。
    不到最后一刻,她絕不會輕易開槍。
    此時,她有些懊惱這段時間天天沉浸在研究和興建工廠、以及給蘇冕之養身體的事情上,從而忘記了補充空間里的藥物。
    要是還有對付壞人的藥粉,她不至于這么被動。
    蘇夢捏緊手指尖的銀針,一眨不眨地盯著步步逼近的姚洪軍,深呼吸一口。
    聲線盡量平和:“姚同志,你想想年邁的父母,他們希望看到你犯錯誤嗎?
    想想你的妻兒,他們可能在等你回家。
    你是家里的頂梁柱,如果你犯錯了,你的家誰幫你撐?
    你想看到你父母傷心難過,看到妻兒受人欺侮嗎?”
    不知是哪句話哪個詞刺激了姚洪軍,他抬起的手臂垂下,拳頭震顫發出咯吱的響聲,眼神平靜了些。
    身上瘋狂的氣息就如狂風過境,突然消停了許多。
    蘇夢繼續努力陳述,想引起他的共情,“我爸曾經遭奸人算計,下落不明。
    結果,我的家產被人占有。
    而我才十歲就被他們狠心地送出國,美其名曰留學。
    實則是丟棄,讓我自生自滅。
    人人都只看到我是滬市首富千金,只不過沒人會注意我只是個頂著首富千金的頭銜,小小年紀如流浪狗一樣掙扎的活著。
    姚同志,這里只有我們兩人。
    我只當做我們同事間的一次談話,其它都沒-->>發生,懸崖勒馬可好?”
    姚洪軍茫然的盯著蘇夢,仿佛透過蘇夢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