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云婋則想著昨天夜里花嬤嬤和池嬤嬤那些含含糊糊的話,還有那對光溜溜抱在一起的小瓷人兒。
臉頓時紅得不像話,腳趾也不自覺地蜷縮了起來。
她感覺屋內的溫度似乎在升高。
兩人就這么并排躺著,各想各的,誰也沒吭聲,空氣里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有點亂。
棠云婋越發不自在了。
她忍不住啞著嗓子開口:“王爺,你覺不覺得有點熱?”
謝翊寧正悄悄咪咪地解自己的衣裳,被她這么一喊,頓時又不敢亂動,繃直了身子。
他仿佛干了壞事被捉現行一般,結結巴巴道:“好、好像是有點……”
棠云婋聽著他結結巴巴的聲音,想起了花嬤嬤的囑咐。
嬤嬤說洞房的時候聽王爺的就是,她只要乖乖配合就好。
可她怎么感覺,王爺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他是不是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干什么呀?
她試探地問了一句:“這么熱,你睡得著嗎?”
“還沒洞房呢,不能睡吧。”謝翊寧脫口而出。
“洞房”兩個字一出,像是打破了兩人之間那層若有似無的紗。
兩人臉都紅了,但卻在向彼此慢慢靠近。
謝翊寧沒再說話,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湊到她面前有點笨拙地親了親她的額頭,隨后又親了親鼻尖,最后才落到唇上。
棠云婋覺得唇上癢癢的,心里也跟著癢癢的。
吻落下的瞬間,謝翊寧清晰感覺到懷里人輕輕的顫了顫。
他不由自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空氣變得稀薄而滾燙。
棠云婋被他吻得渾身發軟,腦中一片空白。
她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他胸前微敞的衣襟,遵循著本能生澀地回應他。
兩人都有點手忙腳亂,沒什么章法,全靠著一股子本能的喜歡和親近,摸索著往下進行。
……
值夜的銜蟬守在門外,屋內斷斷續續的動靜,不可避免地飄進了她的耳朵里。
先是傳出了王爺倒吸一口涼氣的悶哼,隨即是王妃一聲變了調的聲音。
那聲音與她往日里清亮利落的語調全然不同。
軟綿綿的,帶著點難以喻的顫音,像是裹了一層蜜糖,甜膩膩的,聽得人臉頰發燙。
銜蟬耳根“唰”地紅了,下意識往遠處挪了挪步伐。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窸窸窣窣的聲響漸漸沒了。
她聽到王妃帶著鼻音的小聲抱怨:“謝翊寧,你壓著我頭發了。”
接著是王爺模糊的低語,嗓音沙啞,雖然聽不清他說了什么,但那語調帶著顯而易見的討好意味。
又靜了片刻,銜蟬以為他們要叫水了,正欲起身做準備。
結果就聽到王妃嬌嗔的聲音傳了出來:“謝翊寧!你屬狗的么?”
緊接著,便是王爺帶著低沉笑意的保證,聲音慵懶而滿足:“乖,最后一次……”
回應他的是王妃有氣無力的控訴:“騙子,你半個時辰前就這么說了……”
銜蟬聽到這兒,臉上“轟”地一下像燒了起來。
她再不敢多待,慌忙站起身,輕手輕腳地快步退到了更遠些的廊柱后面。
她捂著怦怦跳的心口,望著天邊那彎朦朦的月亮,長長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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