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棠云婋早早地換好了衣裳,整理好了行囊,在謝翊寧出城的必經之處等著他。
她身邊帶了九梔和盧空青。
雙鯉和銜蟬被她留在了京城。
雙鯉得知她要去那么遠的地方,哭著想跟她一塊去。
她還沒有跟郡主分開過那么長時間呢,她舍不得郡主。
最后還是棠云婋好說歹說才用“棲息居”當理由把她勸住了。
“郡主,您放心,我一定把棲息居管得妥妥當當的。等您回來了,我就把掙的銀錢都交給您,保證一文錢都不少。”
想到臨走前,雙鯉哭紅了眼睛的保證,棠云婋莞爾一笑。
“主子,是王爺他們來了。”盧空青的聲音打斷了棠云婋的思緒。
隊伍轉瞬即至,謝翊寧勒住韁繩,停在了棠云婋面前,看著她背上的流火槍,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婋婋,咱們走吧。”
“好。”棠云婋利落地應了一聲,策馬與他并肩同行。
官道兩旁的景物飛速向后掠去,風聲在耳邊呼嘯。
他們要快馬加鞭趕去邊關曳陽城,查清霍將軍失蹤的真相。
原本按照正常騎馬的速度,抵達曳陽城至少要十五天的時間,如今他們快馬加鞭,不到十天,就抵達了曳陽城外。
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曳陽城的凝重與嚴肅。
謝翊寧一行人沒有減速,直奔城門而去,當即被一隊士兵橫槍攔住。
“站住!來者何人?曳陽城戒嚴,速速表明身份!”為首的校尉厲聲喝道,神色警惕。
謝翊寧勒住馬。
身旁的停云高舉玄鐵令牌,大聲喊道:“永安王殿下奉皇上圣旨,前來曳陽城督辦軍務!還不速速開城門迎駕!”
那校尉聞一驚,永安王?
那不是帝后最疼愛的小王爺么。
怎么會忽然跑到他們這苦寒的曳陽城來?
他不敢怠慢,上前一步仔細驗看令牌,隨后又看了一眼后方侍衛出示的明黃圣旨,臉色頓時一變。
他立刻抱拳躬身行禮:“末將不知王爺駕到,多有冒犯。快!快開城門!迎王爺入城!”
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謝翊寧率先策馬而入。
棠云婋緊隨其后,忍不住打量起街道兩旁的鋪面和路上行走的百姓。
她有些恍惚。
明明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不知道為什么她卻還是記得那么清楚。
城外雖然戒備森嚴,空氣中也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緊張,但城內的百姓們卻和尋常時節沒有太大區別。
小販的吆喝聲、車輪碾過路面的咕嚕聲、婦人的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讓人格外安心。
一陣香味飄了過來。
棠云婋下意識地順著香氣的來源望了過去,她頓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