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許小姐,還有一樣東西。”
待秦七汐與許靈嫣賞完詩,墨羽再次取出一物件,放于桌面。
赫然便是她剛才在江云帆家中,用以盛酒的水壺。
“這是我從那人家里取回的酒飲。”
“他當真會釀酒?”許靈嫣愕然,語氣里帶著幾分質疑。
在她的理解里,江云帆這個名字,與“釀酒”這等技藝,簡直是八桿子打不到一起。
然而墨羽眼神卻很堅定:“我已經仔細查探過了,他的酒窖中備有大量酒壇和釀酒器具,看那情形,客棧中的美酒,很可能確實是由他所釀。”
“這……怎會如此?”
許靈嫣一雙美眸泛起驚色。
江云帆是個不學無術的廢柴,這一點在凌州城早已是人盡皆知,甚至就連路邊的乞丐,都能拿他的種種事跡當作笑談。
釀酒這門手藝,雖說算不得如何高雅,但在這詩酒文化盛行的大乾王朝,卻也是一門極為吃香的行當。尤其是能釀出絕品好酒的技藝,更是千金難求。
“確定這酒是從江云帆家中尋到的?”
“嗯。”
墨羽點點頭,沒有多做解釋。
一旁的秦七汐豎著耳朵,歪著頭,饒有興趣地聽著兩人的對話。
按理說所涉及之人,乃是許靈嫣曾經的未婚夫,算是人家的私事。但好歹這件事與彥公子有關,而且她們口中的江云帆倒還有幾分意思,能在家中留下此等詩篇,還會釀造好酒,若事實如此,那他似乎不像靈嫣口中那般不堪。
而許靈嫣,在最初的震驚過后,已然陷入了深思。
她心中依舊存有一絲疑慮,江云帆家中藏著這樣的寶貝,到底是自產自釀,還是從何處機緣巧合下得來的?
許靈嫣不明白。
但無論真相如何,她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如今朝中危機四伏,黨派林立。父親身為戶部尚書,位高權重,卻也因此樹敵不少,難以明哲保身。
近來他正因商業滯緩、國庫財政蕭條等事務,被政敵抓住了不少把柄,短短一月之內,已在朝堂上連續遭受數次攻訐,處境愈發艱難。
倘若能拿到此酒的配方,上交朝廷,以此釀造出一種足以風靡天下,甚至強過三大國釀的瓊漿玉液。
那么諸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看來不管怎么樣,這件事都得好好和江云帆談談了。
甚至為了配方,許靈嫣還可以做出一些讓步或者妥協。
譬如,給予江云帆一筆遠超常例的退婚補償,或是動用許家的關系幫他求情,讓他重歸江家,甚至……她可以許諾將他帶入京城,在父親手下謀個一官半職。
對于如今落魄的江云帆來說,無論哪一樣條件,他都不可能拒絕。
“許小姐。”
就在這時,墨羽忽然開口提醒了一句,“你不妨打開酒壺看看,這酒與客棧中的酒,有所不同。”
“不同?”
許靈嫣皺著眉頭,拿起那水壺,輕輕拔掉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