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著長音,語氣輕浮,完全忽略了話里的內容,只盯著說話的人,“原來是這么回事啊……不過嘛,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
王大力說著,嘿嘿干笑兩聲,那笑容讓人極不舒服,“要我說,那也是顧子琪那個小胖朋友自己不長眼,惹我們家小虎不高興了嘛……”
他這話一出,不僅沈音音眼神更冷,辦公室里的所有老師都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這簡直是無賴邏輯,蠻橫至極!
沈音音抬起頭,直面王大力那令人不適的目光,臉上沒有任何懼色,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靜。
“我看這位同志的頭這樣小,怕不是拿了女人裹小腳的布來裹小腦了?這說的話是什么強盜邏輯,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說話要講究事實證據!”
沈音音那句“拿女人裹小腳的布拿來裹小腦”的犀利諷刺,像一道閃電劈開了辦公室內凝滯而壓抑的空氣。
這話太過形象,也太過尖銳,直接戳破了王大力那套蠻橫邏輯的可笑與腐朽。
“噗——”辦公室角落里,不知道是哪位年輕老師一時沒忍住,先笑出了聲,雖然立刻又強行憋住,但那一聲短促的笑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這笑聲仿佛是一個信號,其他老師臉上也紛紛浮現出難以掩飾的譏誚和快意。
教導主任清了清嗓子,雖然沒有明著笑,但眼神里的贊同顯而易見,他沉聲道:“沈同志話糙理不糙!王大力家長,你剛才那番論,完全是強盜邏輯!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很清楚,是王小虎同學先挑釁、辱罵他人,繼而動手,顧子琪同學是出于維護同學才卷入沖突。主要責任在誰,一目了然!”
王大力被沈音音當眾如此羞辱,又被其他老師無聲或有聲地嘲笑,臉上那點猥瑣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豬肝般的漲紅和惱羞成怒。
他感覺自己作為男人的面子被狠狠踩在了地上!
“臭娘們!你他媽敢罵我?!”他猛地向前逼近一步,唾沫橫飛,手指幾乎要戳到沈音音臉上,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
然而,當事人沈音音卻毫無懼色,甚至往前迎了半步,下巴微揚,眼神里的冷意幾乎能凍結空氣,聲音清晰地回蕩在辦公室每一個角落。
“罵的就是你!腦子不清醒,就回去用皂角水好好洗洗!還有——”
她話音一頓,目光如冰錐般刺向王大力那雙依舊不懷好意的眼睛,“把你那惡心的眼神給我收回去!再敢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立刻報警告你流氓罪和恐嚇!不信你試試看!”
沈音音不是沒腦子的人,她之所以敢如此強硬地挑釁,正是因為她看得分明——辦公室里有好幾位男老師,包括那位高大的體育老師和幾位面露憤慨的中年教師,他們已經悄然移動了位置,隱隱形成了對王大力的包圍和威懾,教導主任也面色嚴峻地站在一旁。
王大力被她這番話徹底激怒了,他堂堂大男子漢居然被一個女人當眾呵斥!這他哪能忍?
“他媽的!給你臉了!”
王大力怪叫一聲,失去理智般猛地伸出手,就要用力去推搡沈音音的肩膀,企圖用武力讓她閉嘴、讓她害怕。
沈音音早就防備著他這一手,見他肩膀一動,便立刻敏捷地向后退了一步,恰好避開了他那滿是蠻力的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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