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順也扔了煙頭,踩滅了火星,快步走回吳元身邊。
“吳哥,這里頭果然還有詭!
“七月份的時候,平平的父親在這里出了事,工地因此停了半個月。
“當時老板請了一批道士,敲鑼打鼓地作法驅邪。
“本以為沒什么事了,繼續開工。
“但沒想到。
“但就在七八天前,又出人命了!”
麻順說到這里,眼睛瞟向板房:“那兩個大爺是看門的。
“但不是防外面的小偷,是盯著里面的詭!”
吳元點點頭:“一連出了兩個事故,工地老板沒選擇報警?”
“沒,壓下來了。”
麻順搖搖頭,語氣有點無奈:“承包這工地的,不是什么普通人。
“如果報警,各種調查下來,要耗費很久的時間。
“老板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耽誤工期。”
說到這。
他忽然頓了頓,湊近吳元小聲道:“吳哥,我剛才看了看面包車里面。
“后座上坐著個和尚!
“我估計上次道士沒搞定這事情,這次老板把和尚請來了。
“像這種工地上的事,給的價可不低。
“早知道我們就先聯系一下老板了,保證能撈一筆!”
吳元嘴角扯了扯,露出一絲笑意:“走,進去看看。
“說不定人家請來的人,是個覺醒的異者。”
他邁開步子往工地里走。
如果真是異者。
那這次弄不好就能白撿詭點了。
麻順趕緊跟了上來。
由于遞煙那點小交情在,兩位大爺當然沒把他們攔在門外,鐵門鏈子嘩啦一拉,就放他們大搖大擺從大門溜進去了。
不過一進門,吳元就拽著麻順往旁邊黑暗的角落鉆。
避開了那輛面包車的燈光。
面包車就停在不遠處。
車燈照耀下,一群人走了下來。
從車里下來有六個人。
一個胖和尚。
兩個四十來歲穿得像乞丐的男女——
男的穿著破舊的布袋衣,女的頭發亂得像鳥窩。
還有三個工地人員。
戴著白色安全帽,但穿的是西服領帶。
吳元看到那胖和尚的第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撇了撇。
他認出來了——
是空性大師!
上次在科羅拉酒店碰過面的老熟人。
對于這胖和尚。
吳元可謂是記憶深刻。
因為當時不但從空性身上拿到了一本“伏魔拳”,還意外被贈送了一枚“壯陽丹”!
至于那兩個中年男女,估摸著應該是老板請來的另一批“除魔法師”。
不怪麻順沒看出來。
實在是空性那顆鹵蛋腦袋太打眼了。
六個人往工地深處走去,腳步踩得碎石亂響。
吳元帶著麻順跟上。
最終。
六個人停在了一個角落。
他們面前的地上塌陷了個大坑。
里頭滲出水來,形成了個渾濁的水坑。
看到這些人沒走了。
吳元也拉著麻順躲到旁邊的一臺挖機后面。
然后就見空性和那對乞丐男女指揮著。
兩個工地人員則開始忙活擺起法壇。
法壇大同小異。
基本都是地上鋪了張黃布,上面擺著香爐、蠟燭和幾碗米飯。
香爐里插著三根香,煙霧裊裊往上飄。
那對中年男女則還多了一張桌子。
剩下的那個應該是個負責人。
站在旁邊,手里夾著根煙抽了起來。
看到空性這陣仗。
吳元頓時知道這工地老板肯定給錢不少。
因為上次在科羅拉酒店,空性可沒搞什么法壇施法。
等法壇擺好。
空性站到后面,雙手合十,胖臉擠出嚴肅的表情。
然后嘴里開始念誦起類似于《往生咒》的經文。
吳元聽著,只覺得像是小時候喪事上念的東西。
另一個法壇邊。
那乞丐男扶著桌子閉眼搖晃,身體晃得像鐘擺,嘴里還哼哼唧唧的。
女的則拿起一杯米,不斷往男的身上撒。
這陣仗。
吳元有點看不出來是個什么路數。
兩人在挖機后等了好半天。
終于。
空性停了念經,大手一甩,開始熟悉的扒衣服跳大神節目了。
僧袍脫得只剩背心。
大肚腩晃蕩晃蕩,踩得地面咚咚響。
那對男女也變了狀態。
女的退到一邊,盯著水坑嚴陣以待。
男的則停了晃動,猛地睜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涂了什么藥水。
他的一雙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看著十分唬人。
啪啪……
他抬手就拍自己肩膀和腿,拍得皮肉啪啪作響。
看到這。
就連麻順都看出問題了:“吳哥,我怎么感覺這幾個人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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