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
“老子現在就愿意給你!”
謝興國沖著吳元和麻順的背影嘶吼,嗓子都喊啞了,聲音里滿是絕望。
像極了一個人被逼到了絕路。
可他雙手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拿出來。
血水順著破爛的中山裝不斷滴落在地上。
麻順回頭瞟了一眼,皺眉嘀咕:“吳哥,這老家伙在耍你呢!”
“嗯。”
吳元冷冷應了聲,眼神沒半點波瀾。
作為親眼目睹謝興國所作所為的他,對此并不意外。
倆人沒停腳,徑直走進黑煙里。
煙霧黏糊糊的,像濕棉花裹在身上。
周圍光線逐漸黑暗,腳步聲被吞沒。
隨著煙霧涌動。
倆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了。
就在這時。
倉庫中央,黃蘭蘭的父親突然站了起來。
他身子晃了晃,發出木頭摩擦的咯吱聲,像是壞掉的木偶。
謝興國聽到動靜,猛地扭頭,瞳孔一縮。
黃父的身形開始怪異扭動,關節咔咔作響……
下一秒。
三個木頭腦袋從他身上冒出來!
兩個在肩膀,咧著木紋裂縫,像詭異的笑臉。
一個在肚子上,木頭眼珠子轉得滴溜溜,散發著股陰冷的氣息。
正是之前被干掉的那三只木頭詭!
黃父一步步走過來。
木頭腳踩在倉庫地上,濺起一塊塊碎水泥。
這“咚咚咚”的腳步聲像是敲在謝興國的心臟上。
他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連挪動腳步都成了問題,更別提動手了。
因此謝興國只能眼睜睜看著黃父走來。
唰!
它一把掐住謝興國的喉嚨,木頭手指咯吱作響,力道大得嚇人。
咔擦咔擦!
謝興國的脖頸骨頭斷裂聲刺耳得像爆竹,血絲從嘴角噴出。
“啊!”
他慘叫著,身子抽搐。
如同一條被踩了尾巴的蛇,手無力地抓著黃父的木頭胳膊,指甲刮出刺耳的摩擦聲。
啪!
脖頸徹底斷裂,腦袋咕嚕咕嚕滾到地上。
血噴了一地,染紅了黃父的木頭身軀。
黃父沒停,彎下腰。
木頭手指在謝興國的尸體上摸索。
似乎是沒找到什么后。
它直接撕開謝興國破爛的人皮——
動作粗暴,皮肉撕裂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果然!
皮下藏著一張薄薄的羊皮紙。
泛著暗黃,邊角卷曲。
被謝興國血肉泡過后,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黃父抓起羊皮紙,轉身回到倉庫了。
只見它拖起黃蘭蘭和黃阿姨的尸體,然后慢慢幫她們整理儀容。
尤其是黃阿姨。
等一切做好后。
它起身走出了倉庫,同時放了一把火!
火苗躥得老高,倉庫連同其他的尸體瞬間被吞沒。
沖天的火光映得周圍紅彤彤。
熱浪撲面,夾著燒焦的腥臭味。
可就在它邁出家具廠的瞬間——
唰!
一道暗紅刀光劈來。
快得如同一道閃電!
空氣都被撕裂開來,發出尖銳的呼嘯。
黃父完全沒反應過來,木頭身軀僵在原地。
有人的意識,是他最大的倚仗。
可現如今這個倚仗,因為沒有過多的戰斗經驗,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一刀,反而成了累贅!
砰!
刀劈在木頭上,悶響震耳。
肩膀上的三個木頭腦袋齊刷刷被斬斷,木屑飛濺,像下了一場怪雪。
只剩肚子上的腦袋還掛著,木紋裂縫里透出股陰冷的寒意。
“吼!”
龍吟聲炸響。
吳元一掌拍下,勢大力沉,空氣嗡嗡震顫。
那顆腦袋當場爆成木屑,紛紛揚揚灑在地上。
啪!
黃父千瘡百孔的木頭身軀轟然倒地,掀起一片灰塵。
火光沖天。
映照下。
吳元握著殺豬刀,站在木頭尸體旁,眼神冷得像冰。
“臥槽!
“吳哥,你就這么干掉它了?”
麻順從門衛室里跳出來,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震驚不已。
他躲在那個破舊的小屋里,一動不敢動。
等待的時間差點沒把他憋死。
“這只詭有了人生前的意識和記憶。
“雖然是它最可怕之處,但也成了它現在最大的桎梏!
“如果只是純粹詭的本能,那今天肯定是有一場大戰,甚至你我都得死在這……”
吳元終于是呼出一口氣,擦了把額頭的汗:“如果只是它是純靠詭的本能,那今天肯定得打一場硬仗。
“說不定到時候我們倆都得栽在這……”
他緩緩收起武神降臨的狀態,肌肉放松下來。
既然選擇了埋伏偷襲。
那就不能留一點力量,必須要全力爆發!
要是讓吞了三頭詭的黃父反應過來,事情可沒這么簡單!
麻順盯著地上的木頭尸體,心跳還怦怦響著。
突然,木頭身軀里飄出點點光亮。